5月初。
也就是高凡到達巴黎的一個半月之後。
他與安娜合力創作的《巴黎》正式完成。
其實在高凡承受令咒後遺症的時候,這幅畫已經畫得七七八八了。
安娜使用各種巨匠技巧與『巴黎藍』相疊加,把20世紀的巴黎城市風貌都鋪展在了這幅1.8米乘1.2米的巨幅畫作上。
這幅畫依舊是以『無限對稱畫法』為核心技巧,城市中的每幢建築、每條街道都對應著一個算法座標,但與《波士頓人》呈現圓筒樣的背景布局不同,這一次以『巴黎藍』創作的城市是以縱深形態向內部延伸的,在整體感觀上更顯無限之感。
勞倫斯瞧著這畫,覺得很自豪,作為高凡與安娜的經紀人,在他眼中,這幅《巴黎》,將是惡魔派的巔峰鼎盛之作,從觀感上,已經達到了華夏文化所言『大道至簡』的究極境界,這將是人類藝術文明史上當之無瑰的瑰寶。。
高凡呢,在安娜正式完成這幅畫之前,又向畫內添加了自己的自畫像,變成了畫中存在的第三個靈魂。
偌大的城市,只有三個人物,略顯空蕩。
……
在畫作完成的這一天。
一直借住在公寓的韓梅梅跟畫家暫時告別。
「stk有一些事務需要我去處理,所以我得離開了。」韓梅梅對畫家說。
「離開這,還是離開巴黎?」高凡問,現在他理解『接線員』化身們對於一個城市的意義,大致上就相當於一個定海神針樣的存在,鎮壓邪運,祛除邪祟,如果不是有韓梅梅在,現在巴黎的老鼠早就翻了天了。
「離開巴黎幾天。」韓梅梅說。
「stk要放棄巴黎了?」高凡訝然。
「當然不會。」韓梅梅笑了,「柏林前線出了問題,呂克·維利耶先生需要我的協助,在我離開的時間裡,畫家先生務必小心自身安全。」
「放心,我肯定蹲在家裡哪也不去!」高凡舉手保證。
……
不過,韓梅梅一旦離開公寓。
高凡就忽然覺得有種精神上的極度放鬆。
這就像是耳鳴的病人,忽得不再在耳中聽到那低頻率的噪音。
而這噪音,自從高凡到達巴黎後,就一直迴蕩在他耳畔。
「原來是這樣啊……」高凡忽得明白,什麼是『接線員的目光』了,他一直就在被這種目光的注視之中,並無覺察,甚至已經習慣。
「有點可怕呀。」高凡皺眉。
雖然『接線員』是自己這邊的,但這種能力,也著實讓人忌憚與敬畏。
沒了接線員的注視。
十分放鬆。
特別是對高凡這樣的性格來說。
他伸了個懶腰。
瞧著射在玻璃上的夕陽晚霞都覺得燦爛起來。
便在這時, 他忽得看到, 窗外的陽光中, 那隻蝴蝶正在飛舞。
這飛舞的蝴蝶挑動著高凡的神經,他略帶痴迷的望著它,忽然覺得, 在這樣閒暇愜意的時光里,自己應該出門逛逛。
……
「我出去一下。」
高凡對安娜、勞倫斯還有韓梅梅說。
「你去哪?」勞倫斯一邊瞧了瞧外面臨近傍晚的天色, 一邊問。
雖然天色不晚, 但此刻巴黎街頭到處都是危險, 政府再三提醒所有市民,如果出門, 最好結伴而行。
「出去買包煙。」高凡說。
「你不抽菸!」勞倫斯嚷著。
「你就當我抽。」高凡穿上衣服就要往外走。
但勞倫斯一把拉住他的風衣,「小師弟,我陪你去。」
「大師兄, 你也太過小心了, 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子。」高凡嘆了口氣, 「我真就只是想出去逛逛, 你現在攔著我,難道還能攔我一輩子?」
聽著高凡話中的不耐煩, 勞倫斯也有點覺得自己有點太過小心了,他訕訕笑道:「是啊,你都已經很久沒出門, 想出去透透氣也很正常,但記得千萬別走遠。」
第四八七章 畫作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