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高凡的提問。
馮元則笑呵呵得說:「這種好事,怎麼算是折磨呢?來來來,小高,上次你給看了《千里餓殍圖》,這次我也給你看個好東西。」
說著,馮元就拉著高凡進了他家。
家裡有點空蕩。
特別是玄關處,啥都沒有。
高凡記得上次來時,玄關處堆了不少茶葉盒子,那是馮元收徒的『束脩』,也就是拜師禮。
孔子收十條肉乾做束脩,馮元收的是茶葉,或者該說只是『茶葉盒子』,因為等著徒弟出師時,馮元都會讓他們再把東西帶走,這些『茶葉盒子』只是擺這放放而已。
但此刻茶葉盒子一個都不在了。
似乎這一年時間裡,馮元都沒教學生。
高凡不禁覺得奇怪,便問:「程師兄呢?」
程師兄,便是程敬濤,小學六年級學生,按輩份來算是高凡的師兄,只不過上次被高凡這個身帶系統的『藝術圈怪獸』打擊得略慘,幾乎斷絕藝術信念。
「出徒了。」馮元隨口說。
「這就就出徒了?」高凡好奇,去年到今年,時間很短啊,以程師兄的基礎,非常難以想像,這是吃了啥果子所以功力大進麼?
「他不太願意,我就推薦他到你師父那裡學油畫了。」馮元說。
還可以這樣?
但呂國楹那張嘴啊,程敬濤小朋友受得了麼?
「這樣啊……那程師兄可能已經放棄藝術生涯了吧。」高凡說。
再往裡走,這幢三層獨棟別墅,前後經過數間房,高凡一個人影都沒瞧見。
「先生,師母和我那個從未見過的師姐呢?」高凡不禁問。
上次來還見到馮夫人了呢。
「她們啊……」馮元面上一紅,似乎是想說個慌,但以他的性格,謊又說不出口,便要吱唔想要含混過去。
「師母不會是想要和您離婚吧?」高凡一個靈感掠過。
嗯?馮元駐足停步,訝然瞧向高凡:「老呂跟你說的?這個碎嘴子!」
「不是,我猜的,那師姐呢?」高凡搖頭,瞧著馮元越發漲紅的臉,他再一個靈感掠過,「她不會想和您脫離父女關係吧?」
馮元站在那定定得瞧著高凡,眼神中驚訝得仿佛瞧見一個魔鬼。
「我是猜的,猜的。」高凡解釋。
「小高你這哪是猜啊,這是神算子啊。」馮元搖搖頭,嘆了口氣,再往前走時,背脊已經挺得不再直,像是老了幾十歲,剛才那股拉著高凡看寶貝的興奮勁全都沒了。
哎呀……高凡則是看著馮元老邁的背影,思緒萬千,怪不得瘦成這樣,原是經歷了這樣的變故,但……究竟是什麼變故?弄得妻要離,子也要散。
要知道馮元可曾是清美校長,政府官員,國內藝術界官位最亨通者,像他這樣的地位,搞成這樣,幾乎不能單算是家庭變故,而是一場藝術圈和政界醜聞了。
看來高凡在波stno作畫一年,國內變故不小。
馮元帶著高凡來到二樓最內一間房,這原本是他的書房,因為久少人打掃,顯得略有些凌亂,而高凡一眼就瞧見了被攤開在書桌上的那捲古書。
因為古書上的神秘太過濃重了。
「小高你來看,你對宋史有研究,清朝文物你不懂吧?」馮元又起了興致,拉著高凡到桌邊,獻寶似的讓高凡瞧向桌子上的古卷,「特別是這卷古董,裡面可是藏著個……卷中仙子呢~」
馮元帶著神秘和興奮勁低聲跟高凡炫耀,像是個得著了個寶貝又不敢大聲喧譁的小孩子。
「卷中仙子?」高凡詫異,他再盯著那捲古書。
神秘匯聚沒錯,但如果神秘彰顯到如馮元般的普通人也可見,只有兩個可能,一是其上的神秘,達到了近乎於律的級別,又或者馮元已被神秘浸染,跨過了禁忌之線,進入了暗面世界。
高凡皺眉,現在看起來,是第二種可能性啊,馮元已經被『污染』了麼?他心中生起一股驚悚和怒火,還帶著未知的恐懼,普通人感染神秘,會是怎樣的下場?死已經是最好結果了吧……他如此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