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曆二零一四年十二月三十日。
很長一段時間繁忙的工作終於告一段落,元旦三天假,她從社裡一回到家,就倒頭大睡一覺。
下午的時候,於曉非硬是把睡夢中的小佳拉去店裡做免費義工,儘管千萬個不情願,但是面對母夜叉的強勢攻擊,她也只能乖乖就範。
到店裡的時候,天色漸暗,烏雲密布,眼看著暴雨像是要來了,街上行人匆匆,從店外就看到了於曉非在裡頭忙得不可開交,小佳推門而入。
「店裡今兒個挺熱鬧啊!」
見她來了,於曉非死乞白賴地拉著她就往裡走,「趕緊的趕緊的,姐姐都快忙死了,來幫把手!」
「後天元旦,你這兒還開張嗎?」
小佳一邊幫忙磨著咖啡豆,一邊問道。
「開啊!元旦才人多呢!」
「我說要不你還是請個人吧?你這兒每天生意那麼好,也不愁吃穿了,何況你們家那位也用不著你那麼拼,你就請個兼職在這兒也行啊!」
於曉非停下手裡的動作,「請你行嗎?」
小佳撇了撇嘴,一臉無所謂的樣子。
「不過我這兒也容不下你這尊大佛呀!」
於曉非繼續轉身泡咖啡去了。
「我倒是寧願在你這兒,落得個清閒自在,現在每日都煎熬得很!」
聽她這樣說,於曉非滿臉不解,「煎熬?這話怎麼說?」
「說出來你一定不敢相信。」
小佳將磨好的咖啡粉遞給於曉非,又接著說道,「上次你給我看的,那關山,其實就是鄭嶼!」
於曉非轉頭看向她,「這麼巧?」
小佳點了點頭。
「那你問蠍子的事了嗎?」
「哪兒輪得到我問啊!他一聽說我見過那蠍子,就跟喪心病狂了似的,而且……」
「而且什麼?」
小佳說著說著突然停頓了下來,於曉非巴巴的望著她,這會兒她的臉色變得特別的難看。
她緩緩開口說道,「鄭嶼他……是那個刺殺我的兇手!」
「什麼?這……怎麼可能!你在醫院的那些天,一直是他在照顧你!」
於曉非滿臉不可思議的盯著小佳,可是她卻只是冷笑一聲。
「那樣才可笑呢!三番四次看似救我性命,誰知他心裡在想些什麼?況且他手腕上的疤痕是不會有錯的!」
「疤痕?」
「左手腕,那塊手錶下面!」
聽小佳這麼說,於曉非才明白了一點,「難怪!那日在醫院我想看看他的手錶來著,結果他不讓我碰!若是這樣的話,那就不怪了!」
於曉非自顧自地言語道,忽而想起身邊一臉苦大仇深的小佳,才安靜下來。
「我……其實不太想在社裡待了!」
小佳正端著一杯泡好的咖啡,往客人座走去,送完後,拿著空空的端盤迴到櫃檯處,接著說道,「每日低頭不見抬頭見,我心中想的便是永不再見,他害我也好,對我好也罷,就當抵消了吧!我不去拆穿也不去追究了,但他也最好別再與我有聯繫了!」
「既然你都知道了他是兇手,那就應該報警啊!」
「報警?畢竟一起經歷過生死,而且有幾次,如果沒有他,我可能已經不在了,當然,他也傷害過我,既然這樣,最好的方法就是互不相欠了!」
「佳兒,不是我說你,既然他的身份都已經暴露了,你就不該這麼心軟,你想想,萬一哪天他還來傷你怎麼辦?」
聽於曉非這樣說,小佳不禁嘆了口氣,抬頭看著天花板上的燈飾,燈光散著光,眼神失焦,光暈顯得格外迷幻。
「佳兒,佳兒!」
於曉非用手在她眼前晃了兩下,大聲喊道,「佳兒!!!」
小佳這才回過神來,突然滿屋子的顧客都看向她們倆,於曉非十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就用手肘撞向小佳。
「想什麼呢?」
「沒什麼,最近發生了很多事,有些累了,我想辭職,離開一段日子。」
「去哪?」
於曉非猛一抬頭,停下手中的動作,看向小佳問道。
「還沒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