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我說大爺,您一個人呆著這裡是幹嘛呢?」
鐵錘上前一步,他的話打破了此刻的寧靜。
油燈里的火光慢慢的微弱了下來,鐵錘的話音落下的那一刻,油燈的光芒也忽然間熄滅,好像是在代替桑吉回答鐵錘的疑問。
「呃...」
桑吉的沉默頓時讓鐵錘顯得有些尷尬,他伸手撓了撓頭也不知道如何繼續開口。
「塵歸塵土歸土,既然已經燃燼,那麼你也去吧。」
正在鐵錘尷尬時,桑吉開口說話,同時他拿起了木筏上的油燈,甩手給扔進了水裡。
「咕咚...」
中空的油燈並沒有馬上下沉,河水進入油燈里發出了像是喝水一樣的聲音,好像在控訴桑吉的暴力行為,不甘心就此沉入水底,但是既然來到了河邊那麼它的命運就已經註定,隨著河水的灌入它也慢慢的沉入了水底。
四人的目光竟然同一時間被進入水中的油燈吸引,看著沉入水底的油燈心裡忽然升起一陣悲涼,桑吉已經站了起來。
他慢慢的轉過身來看著眼前的四位年輕人,而在鐵錘大柱他們四人的眼中,這會的桑吉分明比前幾日顯得蒼老了許多,原來精神勁頭富足的老頭此時已經佝僂了許多,臉上的皺紋好像是頃刻間生長出來的,顯得與他的臉格格不入。
「你們考慮好了嗎?既然決定要去,那麼就要做好接受任何結果的心裡準備。」
桑吉的話中仍舊帶著勸解的意思,希望眼前的年輕人能夠回頭。
「放心吧大爺,我們都準備好了,不就是一通天河嘛,比這裡危險的地方我們都去過,沒啥可考慮的了。」
鐵錘笑呵呵的回答的同時也上了木筏,大柱鳳飛菲葉玲也都跟了上去,看著他們的動作桑吉略顯僵硬的臉上也浮現了一絲無奈,他嘴巴輕輕開合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是最終也什麼都沒有說慢慢又的坐了下去。
木筏是鐵錘大柱他們花了些力氣製作的,既然河邊有現成的材料,那麼他們也就就地取材,把那些倒下的樹木做了簡單的加工,圓滾滾的樹身用結實的繩索連接在了一起,樹木的分枝用來填充樹幹之間的空隙,最上面又鋪了一層鬆軟的牧草,人坐在上面絲毫沒有任何的不適感,樹木巨大的浮力讓也足以讓他們安穩的浮在水面。
木筏一旁有一根稍微長一點的粗壯樹枝,被他們留下來用來推動木筏入水,另外還製作了兩個簡單的船槳掛在了木筏的兩側。
「大爺,您不準備回去嗎?」
鐵錘捲起袖準備用長棍將木筏推入河中,他試探著問了桑吉一聲,感覺帶上他還是有些不方便。
「回去?」
「還沒有出發怎麼回去?」
桑吉輕嘆了一聲說道:「本來我可能會就這麼渾渾噩噩的度此殘生,直到那天你們來了之後...」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看到你們的第一眼我腦子裡就出現了當年的那一幕,我和許多兄弟一起去了這通天河。」
「從那天我就知曉,你們一定會在這一天進入通天河...這也許就是上天的安排,讓我們隨你們一道而行,去做我當年未完成的事情。」
「大爺,您不怕危險嗎?」
「呵呵,你們幾個年輕人都不怕,我這把老骨頭還有什麼可在乎的,況且,我本就不該繼續活在這世上。」
鐵錘沒有說話,他的眼睛轉向大柱鳳飛菲他們,似乎在詢問他們的意見。
「走吧,既然桑吉大爺決心已定,我們說什麼他都聽不進去的。」
「行吧,那我們出發吧。」
長木棍抵住河邊泥土中的岩石,木筏慢慢的向通天河裡移動,在桑吉的示意下,他們四人都上了前面的木筏,桑吉一人則是坐在了後面的木筏上,此時的他眼角已經有淚滴出現,但是因為他的可以躲避,大柱鐵錘他們並沒有發現桑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