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
一群人眾星捧月一樣將俞公子集擁在中間席上,觥籌交錯,時時讚詞,而廳下笙篁齊奏,十二少女翩翩起舞,讓人心曠神怡。
俞公子坐在中間,冠玉一樣的面孔上也多了些笑意。
二萬兩銀子,一聲令下送來了,這不但是銀子的問題,也是自身在家族中影響力的問題。
不過看見一人穿過來,就不禁皺了皺眉,只見這人湊到俞公子耳處低語幾句,俞公子坐直了身子,一笑說著:「諸位請慢用,我有些事處理。」
「公子請自便!」就見著幾人一臉諛笑說,俞公子聽了,也不多話,就出了去,二個甲士立刻跟了上去。
門口八盞燈清亮,照在階前,寇先生一回去,就跪在階前,而俞公子站在高階處,只冷冷看了一眼,就聽著甲士把事情一一匯報,冷峻面孔上不動聲色,一個甲士把話說完了,說著:「公子,就是這樣!」
俞公子聽了,冷笑說著:「混帳,我沒有開口,就敢自作主張,自作主張還罷了,還灰溜溜的無功而回!我們俞府的臉面都給他掃光了。」
說到這裡,冷笑取出一根鞭子,扔給一個甲士,這甲士臉上有一道三寸長的刀痕,在燈光下閃著紅光,默默接過鞭子,看著俞公子請示。
「不過這混帳還知道回來請罪,也算是懂得主僕之道,就這一條,可以原諒,你打他三十鞭,以示家法!」說完,俞公子一揮手。
這甲士立刻應著,明白了分寸,知道公子只是「懲罰」,不想打殘打死,當下就出去,片刻,鞭打聲就聲聲入耳,而這寇先生也是硬氣,一聲不吭。
聽著這個,俞公子閃過一絲難以覺察微笑,回顧左右說:「回去賞些傷藥,再賞二十兩銀子。」
說完,眼神一凝,望著遠處:「豎子安敢欺我?」
就算是下人自作主張,但受到這樣恥辱,還是使這人心中惱恨,不過他是極深沉的人,當下只是說了這句,就轉身進去。
進得了廳堂,已經是如浴春風,看不出半點異樣。
來用食的人群中,比往日多了些士子,有的還佩著秀才劍,個個意氣風發,情態看著就不是當地人,他們看著三樓詩詞,有的讚許,有的不屑,形色各態。
「這位兄台,風雨漸大,何不進來坐坐,順便一敘年齒,交流文章!」有個士子高聲招呼著。
葉青笑著擺手,說著:「兄台招召,本是美事,只是學生今日有事,還請海涵一二。」
葉青說著,撐著傘過去,就向著老闆去處,只是一陣風雨,就打濕了他半身衣衫,酒樓上,幾個士子都面面相覷,就有人冷笑:「故作清高,我們都是童生秀才,竟推辭不來。」
「兄台所言甚是,才具不足,旁門來補,搏出名也不易啊……」
這些話故意說的大聲,聲音傳了過來,卻將文人這一面發揮得淋漓盡致,就著風雨,葉青遠遠聽了,一時無語。
看來就算是修行三經五典,這道門文人和儒家文人,在這個階段,怕是區別不大,這就叫秉性。
或明或暗貶低,順了風雨一陣陣撲來,葉青只得當著聽不見,到了門口,放下雨傘,見著老闆驚訝的表情,就笑著:「老闆,明天有去梅溪的商隊不,我想一起同行,還有,我想聯繫下一個人——何茂。」
次日凌晨
街巷濕滑,一支商隊行至梅溪入湖口,已是半個時辰後。
湖畔修著古樸雅致涼亭,帶頂棚的遊廊相連,當地人賞秋多有來此,是以建之,這時就有不少人在避雨。
葉青路過一座涼亭時,瞥了眼亭中,就喚著:「停!」
商隊緩緩停了,就見著何茂過來了,葉青隨手丟給商隊一個五兩的銀元寶,就和芊芊脫離了商隊過了去。
「見過葉賢弟!」
「見過何兄!」二人都是見禮,這時一片烏雲黑壓壓,豆大雨點敲打著,葉青就笑著:「久違了,這次來梅溪,實在是麻煩了。」
「葉賢弟能來梅溪,實是求之不得,雨實在大,還請稍息片刻再去,幸備了些酒菜,卻也不必枯等!」
這桌菜看時,燉鴨子、炒肉絲、火腿、雞爪……還有些點心,何茂用筷子點著菜笑著:「請用!
葉青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