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深秋,風雨中,一隊車馬在道上行駛。
似霧似霾雨簾里,幾十個士兵都批著油衣,靴子踩在道上,掛著刀行路。
車上是王雙,這是個四十歲的中年人,白淨臉,眉透著冷峻,正在沉思著,片刻一騎奔來,剛剛站穩,一個親兵滾鞍下來,向王雙行禮,稟:「大人,臨著南廉山十里了,還不見有人迎接,請大人示下!」
王雙臉上青氣一閃,自己是州里上官,到地方來,不說迎出三十里,就是迎出十里總應該,不想臨到五里,還是沒有人迎接。
他仰面望了望愈來愈暗的天色,長長吐了一口氣,泄了心裡的怒氣,才盯視著親兵,徐徐說:「立刻派人和南廉山聯絡,不管對方什麼態度,你們只管先去傳了話。」
「是!」
於是打馬一陣急行,車架繼續前行,不久,果見一座府邸,見還沒有人迎接,王雙大怒,卻格格一笑:「你這就去傳話,就說奉總督憲差,從四品州少府,來見南廉伯。」
這親兵答應一聲就去,王雙又說著:「擺起儀仗!」
說著就在車內換上官袍,帶起一頂烏紗帽,轉眼,渾身上下一團官服,昂然出了車。
周圍幾個親兵見他出來,亦步亦趨跟著,按劍侍立,簇擁表情莊重嚴肅的王雙,等著葉青出來迎接。
此時雨過天晴,落山的太陽顯示出來,門前除微微的喘氣聲,真鴉雀無聲,而門前,葉家的親兵,也如臨大敵,按刀而立,虎視耽耽。
就在這緊張氣氛中,突聽一陣腳步,一人穿著官服出來了,看著式樣有點眼熟,又想不起來是什麼官,就見著這人泰然自若迎出了大門,離著王雙五六步站住了,將手一揖,說著:「都督府主薄呂尚靜,見過大人,大人遠程而來辛苦了,請進府說話。」
王雙臉頰一下,盯視此人良久,蹦出一句話來:「我是州少府,奉憲命而來,南廉伯安在?」
這話話音不高,隱隱帶著金石之音,周圍的人都臉色一變,豎起耳朵,聽這個都督府主薄怎麼樣回答。
「大人的身份和來意,我們知道了。」呂尚靜冷冷的說著:「只是我家主公,受天封青謹真人,及南廉少都督,並不是朝廷的人,是天庭的都督,禮所限,故不能親迎。」
「大人要是餓了,渴了,還請入內休息,要是要傳達所謂憲命,還大人不要介意——都督府不奉命!」
說著伸手一讓,說:「請!」
王雙才聽了這句,頭就「嗡」一聲,臉色頓時煞白,後面話就沒有聽清了。
任憑多大準備,他也沒有敢想過,這天下有人公然稱「不是朝廷的人」及「不奉命」
其實所謂的體制,就在於有人奉命,要是不奉命,除了武力鎮壓,所謂的權威,就蕩然無存了。
儘管這事久已預兆,王雙一時還是不敢接受這一現實,只覺得頭暈,急跳的心似乎要衝胸而出,憋得氣也透不過來,額上青筋暴起,伸手掙扎的說著:「你,你怎麼敢?」
呂尚靜躬身一笑:「還請大人恕罪,人不事二主,主公領了天差,就要顧全天庭的顏面——看來大人是不想入內休息了,下官送客!」
說著,袖子一揮,不理會,就進了去,一進了書房的門,就笑著:「主公,今日總算出了一口氣!」
葉青挽袖秉筆,正在批示,聽見說話抬起首來,一笑:「辦完了?」
「辦完了,除非他想用這幾十個兵闖入,要不就只有灰溜溜回去了。」
葉青聽了一笑:「你辦的不差,就是這樣,根本不予理會,直接趕這特使出門——要真硬氣,早就帶軍來,總督此舉或逼迫別人站隊,卻不敢派人過來真正摘桃,就這點就是外強中乾。」
說著,起身在廳堂內踱步片刻,葉青心志凝聚起來。
「必須藉助水路輻射全州,加快對各郡世家的拉攏,加快各地人才的吸納,不吝惜重金待遇。」
「至於現在!」葉青眸子一眯,下了決心:「傳我命令,以都督府的名義,進行戰爭動員令,準備對郡城進行軍管!」
「主公,真的要打?」書房裡,一直沒有說話的江晨精神一振,頗有些期待,卻拿不準這時候開啟內戰是否合適。
「
第七百零一章 奪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