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八歲的時候,我的賭鬼老爹不顧全家人的反對,將我過繼給一位同族的大伯。說是大伯,但其實除了同樣姓葉之外,我們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當然,在其中我的賭鬼老爹得到一筆不少的錢。
而我也開始了新的生活,加入這位同族的伯父家。當賭鬼老爹把我送到這位大伯家時,我是第一次見這位大伯。
然而,我的賭鬼老爹卻按著我的頭,讓我對著這位伯父磕頭叫爸爸。
賭鬼老爹在接過這位伯父給的一個厚厚信紙封后,喜笑顏開地離開了。
只留下我一個人在這裡,小小年紀的我,感到相當的無助。
好在,這位伯父和伯母都對我很好,伯父經常在出差回來給我帶一些新奇的小玩意兒,伯母經常給我買新衣服,衣食住行都給我安排地好好的。
和之前在那家徒四壁的破敗小屋相比,在這裡,我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溫暖,這裡簡直就是天堂。
那時候,我唯一覺得美中不足的,就是這伯父伯母還有一個親生女兒叫做葉美琪,經常在伯父伯母面前針對我,還經常提醒我,說我是領養來的,和他們家沒有任何血緣關係。時不時還經常欺負我,把我弄得哇哇直哭,但是伯母總是會護著我,總是哄著我,在事後還會給我買好吃的好喝的。讓我這個從小就沒了娘的孩子,再次能感受到母愛。
因為我半大不小,所以,伯父伯母安排我和姐姐住在同一間房間。然而,我的這位比我大上幾歲的姐姐,對我的態度發生360度的轉變。
到了晚上時,我的這位美琪姐姐都會拉著我進房間早點睡,而我們倆同處一室之後。美琪姐姐就好像完全變了一個人,對我開始百般照顧,對我出奇的好。
經常拿一些好吃的,好玩的東西給我玩。而且,經常會給我講一些奇怪的好笑的故事。
在晚上睡覺的時候,美琪姐姐總是會抱著我睡。而她每一次也會將我摟在懷裡。讓我感覺很溫暖,而且很溫馨。感覺美琪姐姐在這個小空間裡,是那麼地溫柔,那麼地善解人意。
我很害怕打雷,每當行雷閃電的時候,比我大歲的美琪姐姐總是會像一個稱職的母親一樣,緊緊地把我抱在懷裡,那種感覺很安詳,也很愜意,讓我感到一種親情的眷顧和久違的母愛。
當出了房間門之後,美琪姐姐就會擺出一副冷若冰霜,對我十分厭棄的表情。
而我也很配合,仿佛這是我們之間的小秘密。
在大人面前美琪姐姐總是會對我很冷淡,但是,一回到房間,當只有我們兩個人時,美琪姐姐又會對我百般的好。雖然,我會一時間不適應,但是我知道美琪姐姐還是很疼愛我的。
但是,好景不長。我原本以為我能在這個美好的家庭快樂地成長,但,現實再一次摧殘了我。
才不到一年的時間,我的伯父因為經濟問題而破產了,而他也因為無法償還債務,被認定欺詐,而被判了十幾年。
而我的伯母,因為受到娘家人的庇護,雖然相安無事,但是卻被娘家人告知,要與我伯父劃清界限。擇日就要離開這裡,帶著美琪姐姐回娘家去。
而我一個葉家人,一個過繼的兒子,自然也只能送回老家和我的賭鬼老爹過日子。
離別的當天,美琪姐姐把我叫到一邊。我看著清秀臉龐的美琪姐,眼睛有些紅腫,似乎有哭過。
美琪姐聲音有些沙啞地對我說道:「葉明,你要記住,這個世界上只有我才能欺負你!」
美琪姐說完後,就抓住我的手臂狠狠地咬了一口。我疼的厲害,就急聲說道:「美琪姐,不要疼」
美琪姐鬆開我的手,而這時候我明顯能看到美琪姐的雙眼濕潤了。我的心裡咯噔了一下,有些慌亂地問道:「美琪姐你怎麼了?」
「笨蛋!」
「難道你不知道嗎?我不想做你的姐姐!」
美琪姐這句話幾乎是吼出來的,而美琪姐的眼淚終究是忍不住流了下來。不知道為什麼,我看到美琪姐這個樣子,我很慌,也很難受。
我抬起手想給美琪姐擦下眼淚,但是,美琪姐卻當先一把把我抱住。現在想想,當時的那一個擁抱是多麼的溫柔多麼的溫暖。
但是,我們還是被彼此的現實給拉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