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眼看著溫馨,這個和我生活了二十年如膠似漆的姐姐,她臉上的憤怒和無情的咆哮宛如狂風暴雨向我襲來,而我,卻不為所動。
因為通過早上的事我就明白,自從我們兩個之間多了一個陳昊以後,這一切都變了,她不再是那個對我柔情似水的姐姐,我也不是始終跟在她身後的小屁孩。
「說話啊!你倒是說話啊!為什麼要一直跟他糾纏,你就不能放過我們嗎?」溫馨不斷搖晃著我兩條痛不欲生的手臂,我咬牙忍著,硬是哼都沒有哼一聲。
倒是她自己,突然鬆開手一屁股癱坐在地上,嗚嗚嗚的哭了起來。我的心也不好受,酸溜溜的,感覺好像丟了什麼一樣。忍著眼淚流出來的衝動,強迫自己振作精神,慢慢站了起來,一旁的江心兒立馬扶住我,我對她勉強一笑,說我先走了,麻煩你照顧她。
江心兒張了張嘴,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仿佛想跟我說什麼,但最後全化成了一聲憂愁的嘆息。我朝猴子招了招手,他快步上前,從江心兒的手中接過了我,躍過坐在地上的溫馨,我頭也不回的走了。
一路上我心靜如水,直至宿舍門口,才發現班導居然也在,看他一臉怒火衝天的樣子,我心裡感嘆,看來真被狗劉猜中了。
「江爍!你去哪了?你知不知道你又闖禍了?打架,父母花錢就是讓你來學校打架的嗎?你自己說說這是你第幾次跟別人打架了?!」班導走到我跟前,仰頭指著我鼻子就是一通臭罵,我非常看不爽他這種以老師自居,背地裡卻毫無作為的人。
因為每次被打的都他媽是我,結果這逼不幫我就算了,還要反過來訓我。
「對,沒錯,我是打架了,可是你看看我的腦袋,我是被人打,不是打別人!麻煩你搞清楚顆再來說,好嗎?」我不耐煩的指了指自己的頭,要不是我現在渾身無力,我恐怕會直接一拳招呼在他臉上。
班導氣的渾身發抖,根本不在我頭上染紅的紗布,繼續罵道:「打架就是打架,你還有理了是不是?我告訴你,這件事很嚴重,弄不好你就要捲鋪蓋滾蛋了。」
我默不作聲,倒不是怕被退學,而是實在不想和他計較。班導瞧我不說話,還以為我怕了,得寸進尺又罵了兩句,然後讓我跟他去教務室。
到了那一看,下午被抓走的東哥,還有陳昊幾人都在,就連狗劉也是,不過他叫的那班人倒是一個都沒看見,其實仔細想想就明白了,我們這幾個才是帶頭犯事,其他人抓不抓根本無所謂,責不罰眾這個道理我還是懂得。
陳昊頭上纏著膠布,從我進來以後就一直橫眉怒眼瞪著我,好像要吃了我似的。我白了他一眼,走到東哥和狗劉身邊坐下。
「來了?」狗劉嘿嘿一笑,那得意笑聲好像再說,你看,我早上說的沒錯吧。
我嗯了一聲,開始打量了下這裡,教務室很大,也很空蕩,看來看去,也就只有一張特別長的會議桌,我粗略一看,能坐下百來人,此時我們兩班人正面對面的坐著,而班導坐到了主席位上,面色嚴謹的看著我們。
「你們今天下午為什麼打架?」
「我不知道,我們在宿舍好好的這一幫子傻逼就突然衝進來打人,到現在我還懵逼呢。」東哥先發制人嘟囔道。
陳昊這頭沒人說話,似乎默認了這個事。
「他們衝進去打人?那人家保安怎麼說是看見你拿著棍子追他們到處亂跑?」班導一臉鄙夷。
東哥愣了愣神,說,他們打我是在宿舍,跑了我當然追出去。
「我看是你主動打他們吧?」
「要這麼說我可不樂意了,宿舍有監控的,一看就知道是誰找誰麻煩。」東哥說著就笑了起來,這對答如流的,應該是早就想好了對策,我現在就怕陳昊說出照片的事,因為我們偷拍是屬於侵犯隱私,他要是報案的話,我們肯定會吃官司。
班導黑著臉,指著陳昊的頭說他們都是學長,你們沒得罪他們會無緣無故找你們麻煩嗎?還有你看看,都把人家打成了什麼樣,家長來了你讓我怎麼跟人家交代?
東哥撇了撇嘴,說班導,按你這話的意思,學長就可以亂打人了?還有你看看江爍的頭,就是被他們先拿酒瓶砸的,我們充其量就是防衛,難道還站著讓他們打?
東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