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人高居衙門最高處,幕後隱藏著兩個大boss,前面是數以百計鄉親,卻代表著全天下百姓的意志,如今三方同聚在一起,就好像三方對峙,當官的第一準則,欺上瞞下神功無法施展了。
常言道,無奸不商,很明顯,這些冷漠的人群都是被僱傭而來,就是為了造勢,還特意請來了老頭老太太博同情,再加上昨晚的猜謎招親會,這黃員外連自己的女兒都能豁出去,知道提前透題給李萬基,藉此巴結縣令,一個個手段讓人震驚,所以,他所說話的也不能盡信,這批絲綢到底是不是他的也不好說。
至於那個一表斯文的韓建任,年紀輕輕,身後又有一票老學究撐腰,看起來真不像強盜惡人,可是人不可貌相,壞人頭上也不會刻字。何況就在昨晚,那個地痞流氓王建宇確確實實去敲詐過黃員外,所以這件事還真的很棘手。
劉李佤一擺手,師爺立刻會意,將黃員外手上的狀紙呈了上來,劉李佤一看到繁體字就頭疼,但還是強忍著似模似樣掃了兩眼,還是這點事兒,他在南方進來了一批絲綢,在城外五里偏僻無人地被一夥賊人所劫,恰巧遇到一位捕快經過,才沒有發生人員傷亡的慘劇,但捕快並沒有親眼目睹搶劫過程,仍然是黃員外一面之詞,而對方一口咬定,這批絲綢是屬於他們的,是黃員外血口噴人,總之雙方肯定有一方在說謊,惡意的逆權侵占了他人產權。
這些劉李佤昨晚都聽黃員外講過了,沒什麼新鮮的,不過黃員外的名字很有個性,這傢伙竟然叫黃士仁,這古代的地主老財好像都偏愛這種『忠孝仁義』的名字,但乾的卻是『傷天害理』的勾當。
劉李佤表情嚴肅的放下狀紙,命師爺將這張狀紙的內容當眾朗誦出來,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知道,隨後他一拍驚堂木,道:「黃士仁,你狀告韓建任攔路搶劫,搶劫不成變成了惡意侵占,你可有證據?你說那批絲綢是你的,你可有憑證?」
「大人,小人當時運送絲綢,有兩個夥計一個車把式,同時經歷了此時,他們三人都可為小人作證。」黃員外跪在地上說道。
話音未落,人群中出來三個男人,剛要開口卻被劉李佤一聲大喝嚇了回去:「大膽,本官並未傳召爾等,竟敢擅闖公堂,該當何罪。」
「威……武……」衙役們的工作很簡單,就是拎著水火棍喊兩嗓子,但氣勢十足。
那三個人被十多個捕快,十幾雙惡狠狠的眼睛盯著,頓時嚇得連忙退了回去,黃員外一見這陣仗,頓時心慌了,偷偷抬頭看著劉李佤,很擔心他也被人收買了。
但劉李佤神色不變,轉頭看向老神在在韓建任,韓賤人,這哥們的名字把性格都暴露了。劉李佤沉聲問道:「韓建任,黃士仁狀告你攔路搶劫,惡意侵占,你有什麼話說。」
「草民冤枉。」韓建任跪在地上朝他抱拳,神色平靜,絲毫不見說謊時的慌張,心理素質過硬:「大人您看看,草民一介書生,身體瘦弱,手無縛雞之力,又怎麼能那做打家劫舍的勾當呢,大人您再看看這黃士仁手下的兩個夥計一個車夫,都是五大三粗的漢子,我就算真的搶劫,我搶得過他們嗎?」
這話自然不是第一次說,上一次面對李千基已經說過一遍了,這次說起來更順口,黃員外剛要反駁,卻聽劉李佤道:「韓建任,本官再問你,你也說這一批絲綢是你的,你又有何憑證?」
「這各家各戶的絲綢都一樣,草民只知道數量和顏色,沒有其他證據。」韓建任不緊不慢的說道。
「大人,草民也知道那批絲綢的數量和顏色。」黃員外也連忙搶白道。
兩人身後各有證明身份的證人,又各執一詞,一口咬定,僵持起來分不出雌雄。
門口來造聲勢的數百人鴉雀無聲,將情況聽得清清楚楚,原本只是收了錢來站腳助威的,可聽明白了來龍去脈,他們也都來了興趣,想要看看到底是誰在說謊,這位新來的縣官又有什麼方法分辨。
在屏風後,公主姐姐正品著熱茶,小皇帝聚精會神,眉頭緊鎖,既然要積累經驗,就不要放過任何一個鍛煉自己的機會,他也在思考著,如果換了是他坐堂,他要如何解決。
劉李佤微微點頭,示意他們不用再多說了,晃著手中的狀紙道:「這其中還有一個關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