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俊治喪大會在軍營正中的中軍大帳舉行,那是聞俊曾經工作的地方,意義深遠。
雖然數千大軍開往前方戰場,但此地仍有數千人馬留守,而在城外的山中,隱藏在城中化為平民百姓的兵士又有多少,這一切都在此印證了聞俊的權勢。
劉李佤一路走來,許多士兵雖然全部褪下戎裝,披麻戴孝,神情悲切,但卻依然堅守崗位,該站崗的站崗,該操練的操練,不能因為一個人而影響大局,不管這個人是誰,可見嚴明的軍紀。
當然,很大成分是做戲給即將到來的敵國奸細看,看看我東寧即便沒有主帥,依然軍紀嚴明,鐵血鑄就而成,對待敵人更是不言自喻。
校場中人流川息,每個人都是一臉的沉痛,其中不少身著官服的官方人物更是滿臉淚痕,劉李佤還在人群中見到了曾爺和春哥,他們在臨榆縣中也算有頭有臉,不過來到這裡,卻極其低調,站在人群最後,低著頭,旁邊不是配鋼刀就是穿官府的,他們一介商賈,都不好意思跟人家打招呼。
數不清的人頭攢動,全部守候在中軍大帳之外,一定兵馬駐紮在大帳周圍,殺氣騰騰,仿佛看誰都像是仇人,讓很多人心驚膽顫。
聞俊沒有子嗣,把所有的經歷都奉獻給了東寧這個國家和軍隊,身後官兵愛戴,他帳下所有兵士都自發的為其披麻戴孝,很多小兵更是熱淚不止,整個軍營數萬人馬,不可能人人都告知真相,知道計劃的僅有高層幾人而已,其他士兵也真正做到了服從命令聽指揮。
越是這樣,越讓來人相信,聞俊是真的身亡了。
眾人在中軍大帳之外,階級等級自然劃分,身穿戎裝,腰佩鋼刀的軍人在前,身穿官服,大腹便便的官員在後,最後才是那些無權無職的地主鄉紳,人們排著隊,按照等級分撥分批的進入帳中弔唁。
劉李佤有任務在身,不能保持低調,一路號喪,淚奔直接衝進了大帳中,旁人還以為這是聞俊的孝子賢孫來哭喪了呢。其中曾爺和春哥也嚇得不輕,沒想到劉李佤竟然與聞俊有這麼深的交情。
而且,更讓人們驚心的是,門外那士氣騰騰的士兵竟然沒有阻攔他,讓他趕在一眾與聞俊平級的高級將領之前進了帳中。
劉李佤一進帳中,此時正有幾個軍方的高級將領,還有朝廷特派員正在悼念,神情哀傷,那幾個軍方的鐵漢更是淚如雨下,觸景傷情啊。
儘管是靈堂,但這裡並不像尋常百姓家,香燭果品,紙人紙馬,金漆棺槨。而此地很簡單,正前方立著聞俊的一副鎧甲,後面只有一張草蓆,上面是一卷破布裹著一個人形的物體,劉李佤一下就明白了,這是說,聞俊即便沒有死在在場上,但最終也是用馬革裹屍,這是一個軍人的歸宿。
劉李佤沒當過兵,但依然能夠理解馬革裹屍所代表的另類榮譽,只是,這裡面裹得到底是什麼?聞俊的鎧甲就像一尊戰神矗立在『屍身』之前,誰到了這裡都要止步,膜拜他的鎧甲,這裡面是他一生的榮耀。
而劉李佤,一頭撲在『屍身』上,放聲大哭,痛徹心扉,這要是在後世,哭得如此撕心裂肺的,東家最少打賞一千。而劉李佤沒當經紀人之前,還真幹過這活,當時他為了討生活,給死人下跪哭過喪,給新人結婚撒過花,給病人排隊掛過號,給黃牛徹夜買過票,絕對資深社會人。
眾人見他哭得撕心裂肺,心裡也不舒服,特別是那些軍人,更有無限感慨,有朝一日葬身戰場,又有誰為他們放聲痛哭呢?
那位朝廷的特派員,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留著飄然長須,一看就是文官,小聲的問身邊聞俊的副將道:「敢問將軍,此人是誰?」
那副將是有數知道本次計劃的幾人之一,自然認識劉李佤,當即道:「此人乃是聞將軍的至交好友,閒暇時,與我家將軍同吃同住,交情篤深。」
特派員點點頭,卻見劉李佤哭得更狠了,那叫一個情真意切,其實他是在哭副將的那句話,哪跟哪就同吃同住,聽起來絕對有基情啊!
劉李佤這一哭,也將氣氛襯托的更加悲傷,錦上添花一般,讓喪禮更真實。
朝廷特派員對著聞俊的鎧甲,細數了他一生的功績,大小戰功數十,特派員代表皇帝和兵部,給予了高度的讚揚和表
221 大辦喪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