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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棋的人不可知, 但現在肯定是許青珂臨駕了薛邵之上,她遞上去的案宗到底是什麼?難道是薛邵此人身後的家人也有人犯案了?或者是他自己不檢點?
許青珂是個聰明絕頂的人, 這件事在朝堂之上並不是秘密, 只是聰明跟老道是兩回事, 官場有官場的規矩,便是規則,規則沒抓好, 縱她聰明絕頂也是投路無門,現在就看她如何去反擊, 若是法子不對,她的下場恐怕會比違背規矩的薛邵要慘。
根基什麼的,還是很重要的。
已經有人準備好了替薛邵求情,但若是許青珂犯錯的話.......
&是什麼?薛邵也犯案了?」蜀王從宦官手中拿到案宗, 並不急著看,而是先看向許青珂,他是有些探究的,他並不喜歡許青珂珂如此冒進,也拿著薛邵的錯處不依不饒,這不是一個君王想看到的小家子氣行為。
所以,許青珂, 你莫不是要讓寡人失望?
&稟君上, 這並非卷宗, 在微臣主管此案以來, 其實在通州拿到賬本的時候便察覺這賬本上的數值不對, 其中有兩百萬兩是不登記其中的,顯然是隱藏的資金流向,受守者也完全不在被抓的罪官之中,於是微臣突襲審查逼問了這些官員,大部分人也無所知,但有一人終究願意袒露秘密,跟微臣袒露這筆資金乃是過了江東路子。」
江東路子?眾人震驚!甚至有人下意識想到了以現在的許令奇,暗想許青珂果然真的膽大包天,真的要將幾乎已經遠離朝堂的許家拉進來?
但鍾元等人卻是看向薛邵。
恐怕許青珂是要單刀直入吧。
&誰!是誰拿走了這兩百萬兩?是薛邵?」蜀國是古王國,根基最深,經濟底蘊還是有的,但這幾年天災導致國庫空虛,蜀王的煩惱也多跟這個有關,畢竟什麼都需要錢,尤是打戰,而兩百萬兩足夠邊疆打上好大一場戰了,至少能撐好幾個月,可再看單單通州貪污案扯出來的錢財就涉及如此巨大,若不是許青珂算了,誰會知道還有那麼多錢沒有找回來!
蜀王陰冷看下薛邵。
薛邵忙告冤枉:「君上,絕對不是微臣,這許青珂是故意報復冤枉我。」
許青珂不緊不慢:「的確不是薛大人。」
不是?眾人一愣,薛邵也是臉色變了變,有些不太敢相信。
&一個死人,這個死人還是薛大人的女婿,如果不是他早死,恐怕現在該輪到薛大人大義滅親了,但現在也為時不晚,不如查一查徐家好了。」
許青珂輕描淡寫,眾人卻是神色各異——徐世德那廝娶的好像是薛邵的獨女,如果真是徐世德有問題,那麼薛邵的女兒絕對要被拉進大獄好好查一查,所以,這是輪到薛邵大義滅親了嗎?
風水輪流轉,不用明年,就現在!
薛邵臉色頓時慘白,或許也無需多考慮,他當機立斷磕頭:「君上,若是徐世德那狗賊對不起朝廷,微臣絕對認為徐家得徹查,犯法者嚴懲,不能對不起君上跟朝廷。」
許青珂這次沒說話,只是看向蜀王,蜀王看到許青珂的眼,一時有些狐疑,只因他察覺到他這位探花郎的目光似乎別有暗示,暗示點就在——案宗?
他翻開那案宗,其實不是案宗,只是以案宗的樣式,但內容是......
上面除卻關於賬本的詳細計算結果跟那些官員的大概供詞,並沒有其他,簡單得很,但最後提到——徐世德,薛邵兩個人名,還有一個楓陽侯府。
楓陽侯府!!!蜀王目光一沉,只是下面的人都看不到而已,畢竟所處位置高度不一樣,他們也不能時刻抬頭盯著蜀王,於是蜀王眼神變化他們也察覺不到。
蜀王的確從這兩個人名跟一個府名上感覺到了許青珂的暗示——徐世德是薛邵的狗,替他接收巨額錢財,但最後錢財肯定主屬薛邵,只是薛邵一個御史大夫不可能享用如此龐大錢財,至少明面上不能留著,所以最大可能就是薛邵將這部分錢財用在了他的後台上。
楓陽侯府足以保他在官場上暢通無阻,這點並不奇怪,但蜀王心塞的是——這狗東西之前的罪還是三皇子保下來的,楓陽侯府卻是太子那邊...這意味著什麼?
腳踏兩條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