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許大人既懷疑你我是龍陽之人, 若是就這麼放他走了,我一江湖人可無所謂, 但你尚未娶妻, 來日名聲可就不保了。」
這個男人是十分冷酷的人, 他說的話也是冷酷的, 可這番話總有一種冷凝之中帶玩味的意味。
他對許青珂感興趣, 或者說,好奇。
秦夜走上去,攔住了許青珂兩人的路, 「所以,我該用我的救命之恩逼迫許大人來於我喝上幾杯酒,好聽聽我解釋, 免得壞了名聲。」
人高馬大又武功超絕, 攔住兩個文官簡直再容易不過。
文官對上武官也必須識相, 所以四個人到了附近的一家酒樓,幾碟小菜, 兩壺小酒。
許青珂對面左手邊是謝臨雲,右手邊是秦夜,對面是那位如獅子般的男人。
秦夜介紹他說是秦川。
秦川,這個名字不說在蜀國赫赫有名, 就是在諸國之中也是無人不知。
&林高手榜第二, 僅次於碧海潮生閣主, 一年到頭都在遊走於諸國之中領略百家宗師挑戰, 但成就高手榜第二後銷聲匿跡多年。」許青珂單手撐著臉頰,右手端了一杯小酒,看了兩個姓秦的人一眼。
&蜀國人盡知秦將軍是秦川閣下的義弟,一身武藝也是他教的。」
秦夜倒酒,有對秦川的恭敬,又要給許青珂倒,但發現謝臨雲已經倒好了,他看了對方一眼,放下酒壺,道:「許大人不光學問好,對這天下事也是無所不知。」
仿佛有幾分試探,許青珂卻有幾分不以為然,「我在這方面的用心大抵如秦將軍在武功上的用心。」
秦夜:「是嗎,看來我跟許大人也算是一路人。」
他想借許青珂的勢,這點在他之前救許青珂的時候,許青珂就已經知道了。
&恰相反,並不是。」
這話讓那正在喝酒的秦川目光瞥來,落在許青珂身上。
並不是?
&人都知道秦將軍是為國為民受苦受難的好人,而我許青珂不過是玩弄權術借寵上位的區區儒生,一個為人,一個為己,自然不是一路人。」
這是拒絕了。
秦夜也不惱,只似笑非笑:「我倒是第一次聽說有人把自己說得這麼自私的,我以為儒生的儒道最善於偽裝。」
許青珂:「我也第一次見到秦將軍這麼謙虛的一面,難道軍人最好的道不是攻伐?想來是我眼界太低了,不知道還有以退為進。」
交鋒有度,但又互不退讓,總體來說是平局?但秦夜知道自己輸了——這個人將自己的不好擺在明面上,他用對方擺出來的東西來攻訐對方,本來沒錯,可她卻像是看穿了他表面上的好,直指他隱藏的不好,這就是反過來了。
氣氛變得冷凝,秦夜一時啞口無言,謝臨雲眉頭緊鎖,但他知道在這種場合,他並不能胡亂插話。
畢竟他跟秦夜也沒私交,論官職也是上下有別,別人可以藐視武官,越級輕慢,他卻不能。
&大人言辭鋒利,在下是武夫,果然不能招架。」秦夜眉頭緊鎖,此時才暴露些許對許青珂的不喜。
&辭從未有鋒利一說,只看秦大人是否上心。」許青珂不置可否,低頭端起酒杯喝的時候,察覺到對面的人在盯著自己。
她抬眼看向對方。
秦川從坐下來開始就一言不發,只顧自己喝酒,跟之前他開口提出邀請許青珂吃飯的主動截然不同。
但他此時看著許青珂的眼神又一如既往得強勢,那種銳利讓一般人都難以招架。
許青珂跟他對視,並不退避,直到對方說:「許大人值得別人上心。」
不知是不是自己想太多,謝臨雲總覺得自己對這句話的理解有些歪向,或許是因為他的上司大人太過招人,以至於每次有男子有類似如此言論,他都下意識將對方堪稱了——登徒子。
許青珂手指捏著酒杯,淡淡道:「也包括人在江湖的秦川閣下你嗎?」
這下可好,許大人還自己送上門了似的,謝臨雲有些頭疼,表情也有些鬱郁,秦夜再次多看了他幾眼,眼眸暗深。
但秦川已經淡然回應許青珂的話,「自然,許大人是在下來邯煬見到最有趣的人。」
100.非常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