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眯眼,「你是在試探我是不是有龍陽之好?」
「何必試探,我又不認識你。」許青珂瞥了他一眼就走了。
又不認識你,關我什麼事兒,這是完整的話。
姜信看著她轉身。
身姿單薄但筆直修長,哪有半分女子的婀娜婉約,只在這一街兩邊酒樓坊間蒙蒙燈光之下顯得背影纖長略帶閒散,還真是極好看的背影,勾著人似的。
那一包捏著的栗子都抽長了影子,似乎泛著香。
他感覺到唇齒的香,便是嘴角一勾,踱步上前。
他人高腿長,許青珂步子又不急,便是幾步追上了。
她感覺這人從後面越過她,帶著輕微的風,耳邊有一聲輕飄飄的笑。
「我說的可惜,是剛剛沒能乘機摸一下你的胸,長得這麼好看,不論男女,總歸是賺的。」
然後拐進了旁邊一巷子,陰影不見。
許青珂步子頓在那裡,瞧著這人離去,臉上十分平靜。
「青哥兒,蜜餞買來了誒,那人走啦,他誰啊,你認識?」
「不認識。」許青珂轉頭將栗子給牛慶,牛慶將蜜餞遞過來,她接過了,嘴裡且說著:「不過可以看出是一個總以為別人對他有害非要試探幾分又滿嘴胡言總體而言想法頗多的人。」
牛慶想了下,皺眉:「那不是瘋病嗎?」
許青珂頷首,一本正經:「是啊。」
牛慶微微同情,但還是覺得日後得讓青哥兒避著這人。
兩人一言一談離去,旁側那陰影巷子裡姜信鐵靠著牆,神色掩在黑暗中。
「阿,瘋病?我像是麼?」
身後同樣隱於黑暗中的下屬不敢言。
「自己長得跟女人似的還怪別人咯?不過倒真的是一個人才。」
「大人可要下屬去查下她的來歷?」
「沒什麼好查的,如果來歷不正常,以她的聰明你們這些蠢貨也查不出半點痕跡,反之就更沒什麼好查的這定遠縣忒壞的山水沒想到也能出一俊傑,不虛此行啊。」
他摸著下巴,低低笑了下,轉頭卻又吩咐:「安排好了?我只要東西不留人,辦砸了,就拿你們的人頭填窟窿。」
一行下屬紛紛低頭。
另一頭,許青珂回到趙家才借著門口的昏暗按了下自己的胸膛。
這哪兒來的妖孽,心思如此詭詐,不管她之前躲那襲胸一手或者不躲,對方都會更加懷疑她是女子。
因為真正的男子不會有躲的本能反應,除非是修煉過武功,基於身體的本能。
可若是不躲,對方也可能推敲她狡猾,是故意不躲,借用那板栗來攔他的手。
所以她才移開了板栗,兵行險著,坦坦蕩蕩。
如今是過了這一關,可她也不太願意跟這種人對上——太早了。
她將來必會對上這樣心思詭詐幾番假面的人物,但現在表面上根基不穩,不合時宜。
不過到底是什麼樣的密事讓對方這樣謹慎?
許青珂想到那些飯店吃飯的旅人,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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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吃中飯的時候,許青珂在趙家見到了趙欽。
這人雖然在牢獄裡關了好些天,消瘦了些,但神采卻是不錯的,一看到坐在那裡吃飯的許青珂就快步跑來,然後麻利下跪。
一氣呵成,再往後應該是痛哭流涕,痛改前非諸如此類的。
「先吃飯吧。」許青珂看了他一眼,趙欽雖想表達下對她的感激之情,但敬畏臨駕於感激之上,實在不敢打擾許青珂吃飯,於是乖乖起來。
趙剛跟趙婆頓時欣慰啊,這小祖宗總算有怕的人了。
一家子外加許青珂跟牛慶吃了好豐盛的一頓中飯,農家人吃飯沒太大規矩,尤其是趙家是殺豬戶,便是更為粗獷,吃飯的時候就談起了趙欽被趙縣令放出的事情。
「也是關得差不多了,縣令大人就下令把我們放了。」
這是趙欽對趙家人的說辭,等吃完飯,他跟許青珂私下兩人的時候就提及好些賭徒都放出來了
「我就是不知道縣令大人那邊是什麼路數,怎的就把老賴他們也都放了。」趙欽也是有些惴惴的
124.鷹與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