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臉少年臉色不變,伸手把紙條接過,展開看了幾眼,就雙手一搓,將之丟入了旁邊的火盆之中。
「永黎城所布之局,王、馮兩家都已入套。」黃臉少年淡淡說道。
他面前的三人聞言,都是微微有些動容,其中勁裝青年最先沉不住氣,拱手說道:「主上神機妙算,我們金鼎商會掌控永黎城商界,已經指日可待了!」
黃臉少年還未開口,一旁的中年書生就笑道:「陸鴻飛,你對永黎城這麼在意,難道是看上了哪家的姑娘?」
被稱為陸鴻飛的勁裝青年哼了一聲,略有不滿地說道:「陸某自從三年前歸在主上麾下,就從未想過個人之事,此生性命,都已交付於主上,又豈會有什麼私念?」
黃臉少年此時飲了一口薑湯,淡淡笑道:「周文慣愛調笑,你又不是第一次被他擠兌,怎麼次次都當了真了。」
陸鴻飛聽了,這才臉色好轉,但依舊把目光瞥向一旁,不去瞧那扇著羽扇的書生。
這時坐在中間的那名滿頭白髮,雙目垂垂的老者,卻忽然睜開了眼皮,開口說道:「王、馮兩家不足為懼,永黎城也早晚是囊中之物,只是我等主事這次傾巢而出,商會內部必然空虛,恐怕會給人可乘之機!」
黃臉少年微微一笑,問道:「翁老可是擔心昌平城城主?」
滿頭白髮的老者淡淡說道:「昌平城主魏少功,此人狼子野心,不甘於一城之主,這些年來暗中私養重兵,更插足商界。若不是柳家天子還在,只怕第一個掀風弄浪之人便是他!我們金鼎商會的根基在南平城中,而南平與昌平距離不遠,魏少功若是知道我等離開,必會有所動作!」
黃臉少年點了點頭道:「翁老分析得句句在理。咱們金鼎商會雖然在近幾年中強勢崛起,可到底發展的時間太短,根基有些淺薄。魏少功坐擁一城數十年之久,暗中發展的勢力更非等閒。若是我依舊坐鎮南平倒還罷了,可一旦我不在南平的消息泄露,此人難免會給我們商會暗中下套,到時候必定防不勝防!」
翁老聽到這裡,不由得抬起頭來,面露疑惑之色地問道:「那公子還要........」
黃臉少年微微一笑道:「我們商會涉及的產業太廣,既然防不勝防,不如主動出擊。我已著人暗中收集魏少功擁兵自重的證據,不日便要發難,到時候魏少功自身難保,又怎麼會有閒暇來管我們?」
翁老聽得眉頭一皺,低聲說道:「魏少功此人膽大心細,做事極少留下把柄,也就我們當初有心算無心,才得知了一點貓膩。你收集的那些證據,只怕還不足以定罪吧?」
黃臉少年點了點頭道:「確實不足以定罪,但足以讓人起疑!」
他頓了頓,又壓低了聲音,說出一句駭人聽聞之語來:「翁老,你有所不知,父皇其實已經病入膏肓,沒有兩年可活了!」
「什麼!」
場中的三人,都是臉色大變,就連一直半眯著眼睛的翁老,此刻也瞪大了眼珠,一副不敢相信的神色。
「此言當真?」
三人幾乎異口同聲地問道。
黃臉少年默默地點了點頭,臉色凝重地說道:
「我有線人在皇宮,此言千真萬確!父皇掌權數十年,龍威素重。如今這皇位之爭,就在這京城之內,只要父皇點頭,那人便是下一任的越國天子。我等已經沒有時間在外面籌劃了,之所以搜集魏少功的反叛證據,也根本沒有指望能鬥倒他,只是希望阻他一阻,為我們京城之行爭得時間而已。」
那翁老聽了黃臉少年的話語,這才有些唏噓地點了點頭道:「確實,若是我們此行失敗,自然便是萬劫不復,要那南平的一點家底也是無用了!但若我們此行成功,將來區區一個魏少功,也不放在我等眼裡了!」
周文此刻也是搖著摺扇,輕輕嘆道:「之前主上不願多言,我等還以為此次出行乃是未雨綢繆、提前布局,卻沒想到這一趟京城之行,居然就是整盤棋局的勝負手了.......」
黃臉少年微微一笑,還欲再說些什麼,卻忽然有一聲慘呼從營帳外面傳來。
眾人皆是臉色微變,勁裝青年陸鴻飛反應最快,當先抓起地上的寶劍,一個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