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許因為這個灰衣書生,是之前廟中唯一一個還算乾淨之人,那青衣負劍的女子並未心生厭惡,反而還走到他的面前,輕輕施了一禮道:「小女子溫雁菡,見過這位公子!」
灰衣書生似乎也沒想到她會主動過來搭話,聞言拱了拱手道:「在下樑言,不知姑娘有何事?」
溫雁菡看了看梁言,又看了看他座下的蒲團,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但躊躇片刻後,還是開口道:「小女子生性好潔,能否請公子把這蒲團讓給我?」
溫雁菡說著又從袖中取出一點碎銀,交到了梁言的手中,然後輕笑道:「也不白占你的便宜,這些銀子,買你一個蒲團賣不賣?」
梁言聽得心中有些好笑,他沒想到這女子的潔癖居然已經到了如此地步,但此刻魚已經快要咬鉤了,他也不會吝惜區區一個蒲團。
「不賣!」
梁言的話剛一出口,溫雁菡的臉色就立刻難看起來,不過下一刻,梁言的聲音卻再次響起:「區區一個蒲團,姑娘想要,只管拿去便是!」
「咦?」
溫雁菡臉露喜色,嘻嘻笑道:「公子果然是個好人,那小女子便卻之不恭了!」
梁言則是微微一笑,起身讓開了蒲團。
其實他心中還是有些疑惑的,這溫雁菡和那三個年輕男子,都已經是鍊氣七層的修士了,怎麼連個簡單的淨塵咒也不會?
要知道像「淨塵咒」這種低級的法術,在弈星閣或者雲罡宗這種宗門中,只要過了鍊氣三層便能學習了。
不過他此刻自然不會出口相問,只是在寺廟的一旁掃出一塊空地,就席地坐了下來。
偌大的寺廟之中,一時間又安靜了下來,只餘下一夥藥農小聲的交談聲。
其中幾個年輕人互相擠眉弄眼,目光時不時朝溫雁菡瞟去,偶爾還交頭接耳幾聲。過了好半天,終於有一位年輕男子起身,主動走到了溫雁菡的面前。
「這位姑娘,此處深山老林,天寒露重? 不如到我們火堆前取取暖吧。」那青年男子用自認為溫文爾雅的聲音徐徐說道。
哪知溫雁菡還未說話,她身旁卻有一個白影閃過? 只聽「啪!」的一聲? 之前那開口邀請的青年男子,就被人結結實實地打了一個耳光。
這一下打得他半邊臉都腫了起來? 眼眶淚水直流,整個人天旋地轉? 還沒走幾步? 就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這一巴掌用力之大? 把人都快打傻了!
眾人驚怒之餘,轉頭去看,卻發現寺廟之中竟又多了一人!
此人白衣長袍,手執一柄雕花摺扇? 相貌也算頗為俊俏? 只是目光之中卻有一股冷意。
沒有人注意到,之前那個被稱作李有才的年輕人,在看見這位白衣男子之後,嘴角不經意地抽搐了兩下。
「哼!多嘴多舌? 懶蛤蟆也想吃天鵝肉!這一巴掌給你長長記性,如若再犯本公子的忌諱? 就直接取你狗命!」白衣男子冷聲說道。
旁邊的溫雁菡聽了,臉上露出一絲怒容,喝道:「姓李的,你別得寸進尺!本姑娘與何人搭話,何時成了你的忌諱?」
她的另外三個同門師兄,也齊刷刷的站起身來,為首一人怒喝道:「李華,你一路死纏爛打,莫非是不把我們青羽劍宗放在眼裡?」
「那倒不是!」白衣男子換上了一副笑臉,不緊不慢地說道:「在下只是仰慕溫姑娘的絕代風華,有心想要結交一番罷了!」
「可我對你沒興趣!」溫雁菡直接了當地說道:「奉勸你一句,在還沒把我惹煩之前,趕緊退走,要不然沒你好果子吃!」
「夠辣!」李華搖了搖頭,隨即又呵呵笑道:「不過我就是喜歡你這個味!」
「找死!」溫雁菡怒喝一聲,反手拔出長劍,竟是一劍向著李華刺了過去。
豈料那李華卻不閃不避,任憑溫雁菡把這一劍刺入了他的胸口。
「你!你怎麼不閃.........」溫雁菡一劍得手,心中也不免有些驚慌失措,她本來就沒想殺人,只是覺得以李華的身手,絕對可以躲過這一劍,故而才挺劍直刺。
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