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父一邊和方善水說著話, 一邊下樓到了交錢的窗口, 嘆了口氣道:「希望警察能夠幫我們把這個肇事人抓到, 清清她這樣……哎, 我這都不知道我們老兩口以後該怎麼過。」
方善水沒有說話, 只是安靜地聽著,其實他也不知道要說什麼。
在看到文清清的狀況時,方善水就感覺到文清清已經沒有多長時間了,甚至現在都是硬拖著而已,也頂多再拖三天。
至於那個肇事人, 這麼久找不到, 方善水覺得其中可能有些什麼, 文家老兩口想要找肇事人賠償, 估計比較艱難。
這會兒窗口只有兩三個人, 說了兩句, 就輪到他了, 文父將檔案等資料遞過去, 要交錢的時候, 卻發現找不到自己的□□了。
文父頓時著急起來, 「怎麼會沒有?我明明記得帶在身上。」
方善水安撫他:「別急, 可能在你妻子那裡。」
文父一想也是,忙道:「那大師, 我趕緊回去找找,就不送您了,您慢走。」
方善水叫住了轉身要走的文父, 給了文父一張疊好的聚運符,道:「找肇事人的過程可能比較困難,這個你帶著,總會有轉機的。無論找沒找到文清清的夢中人,三天後,我都會再過來一趟。」
文父聞言,似乎瞬間明白了方善水第一句裡頭的話中之意,嘆了口氣道:「這段時間去警局詢問案情進展,我其實已經有些預感了。哎,老天爺啊,為什麼不能直接劈死這些害人的混蛋!謝謝大師,您有心了,我一定將符收好。」
文父將符貼身放好後,搖搖頭離開了,方善水看著他有點佝僂的背影,拍拍從後頭飄過來,坐到了他肩膀上的手辦師父,在交錢窗口,幫文父將重症監護室的床位費補上。
等文父從老婆那裡找到了□□,再下來繳費的時候,才聽到說剛剛離開的小哥已經幫他補繳了不少,足夠再住一段時間的,文父心中一時感慨萬千。
這裡醫院的重症監護室病床,一日就要五六千塊,雖然有醫保卡報銷,但長期住院,也不是普通人家能承擔得起的,文家保險意識又不強,除了社保也沒給自家人補辦什麼商保,出了問題除了借錢,也無法可想。
現在文清清已經在重症監護室待了快一個月了,其間還動了兩回手術,可以說是完全掏空了文家的家底,還使得他們負債纍纍,然而就算這樣女兒也絲毫不見好,本來二老已經絕望了,是抱著安慰心裡,才聽堂侄子的,在青越觀發了個求助的信息,沒想到會遇到這樣的好心人。
文父又嘆了口氣,朝方善水離開的鞠了一躬,才蹣跚著腳步回去了。
……
方善水坐在火車上,看著文清清畫得那幾張畫,文家父母還將文清清的一本日記本給了他,那日記里還記著畫中人的名字,叫薛靈塵。
方善水還真沒遇到過這種要找前世今生的事,對他來說,前世就是前世,今生就是今生,哪怕是同一個靈魂,但也是不同的人,除非有人能夠在輪迴中保持著記憶,但那一般都是有特殊天賦的人。
方善水看了看肩膀上手辦師父,師父啃完了魷魚條嚼完了章魚燒,罐頭也吃得只剩一半。
自從吞了雷劫後,師父最近的胃口好像變得更大了,方善水真有些擔心,在這樣下去,可能國內的那些邪道們,加起來都不夠師父吃多久的……
那怎麼辦呢?難道以後要向國外發展發展?
方善水胡思亂想著,問手辦師父:「師父,你對自己的前世有印象嗎?」
手辦師父從罐頭瓶中抬起頭,緋紅的眼睛閃過一絲迷惑,搖了搖頭。
方善水仰頭看了眼車頂:「真巧,我也沒印象。」
重生就是另外一個人了,哪怕一人還記得,另外一個人又是否能有記憶呢?
方善水又翻了翻文清清的日記,發現日記中越寫越詳細,除了一些少女的心事之外,甚至連薛靈塵是哪朝哪代人都記得清清楚楚,家世身份,出生地址,詳細得完全不像是胡編亂造的臆想。
有詳細的身份和名字的話,倒是有了些希望,但是希望仍然渺茫。
方善水覺得自己若是想要找到人,除非他去翻地府的生死簿,但他還沒自大到覺得自己能做到這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