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爸手在女兒面前揮了揮, 女兒卻好像沒看到一樣, 眼珠子連轉都不轉。
兩人喊了王寄蓉幾聲, 王寄蓉偶爾應一聲, 聲音卻輕飄飄的, 好像夢中癔症一樣,仿佛不知道自己在哪裡。
王爸著急地問老妻:「這是怎麼了,出去的時候還好好的。」
王媽抹著眼淚道:「蓉蓉被人結了陰婚,是老謝那混賬東西搞出來的,她拿了我們蓉蓉的八字, 不知道賣給了什麼人, 真是良心給狗吃了。」
王爸一臉詫異, 他倒是聽說過陰婚, 但都是從一些新聞上看到的, 什么女屍被盜賣, 拿去配陰婚, 但是怎麼也想不到, 這種詭異的事會和自家好生生的姑娘扯上關係。
王爸:「怎麼回事?你們去見了什麼大師?大師怎麼說?」
「是蓉蓉的主意, 我忘記那是哪裡的大師了, 我聽說是她從淘寶找到的, 最近很有名,等等我翻翻女兒的手機記錄。」王媽有些六神無主, 丈夫問一點,才想起一點,趕忙從木然的女兒口袋裡拿出手機後, 而後又想起來道,「那位大師說,讓我們把那些人私自寫的蓉蓉的婚書找回來,說是可能在那男人的牌位下,或者在他墳頭前,老謝肯定知道那是誰,她問過我們蓉蓉的八字。」
王爸一聽立刻氣道:「原來是這歹毒的老八婆,我說過她不像什麼好東西,能給咱們閨女介紹什麼好對象,咱家女兒才不過二十六七,相親相親,你這麼急著把她嫁出去做什麼?」
王媽支支吾吾:「二十六七不小了,外頭的人都在說閒話,我這不是怕女兒再大挑不到好的了嗎。」
王爸受不了地道:「挑不到好的我們養她一輩子,閒話算什麼,那些舌頭長的人早晚被風閃了舌頭,她們還能替我們過日子不成?你趕緊再跟大師聯繫一下,問問蓉蓉現在的情況該怎麼辦,我先去叫人,等會兒打上老謝家去,我不信她還敢不說實話!」
王媽一聽這是正事,趕忙催著丈夫去叫人,她也翻到了女兒最近的旺旺聯繫記錄,找到了方善水留下的地址和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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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善水從元沛那邊回來後,開始研究《煉屍大典》,剛剛從遊戲世界裡俯瞰地球的一幕,似乎拓展了他的靈台,給他帶來了一些靈感。
由於在野人山中的鳳凰血的火氣錘鍊,方善水的陰神穩固,甚至隱隱帶了一絲入陽徵兆。
回來後,方善水又提取了寄身找到的眾多翡翠中的鳳凰血,只是方善水進境太快,最近好像突然心魔叢生,被冥冥中很多若有若無的紛亂徵兆牽引著,心不靜氣不定,連修煉都無法順利進行。
方才虛空中的一瞥,宇宙間遨遊時的渺茫寂靜,忽然梳理了方善水的心浮氣躁。
方善水對照著《煉屍大典》中的修煉總決,和兩張少有的修煉示意圖,看得有些入神。
手辦師父沒有去打擾方善水,它似乎是剛剛織線織出了樂趣,這會又從棉花糖上拆線,坐在方善水手邊,開始織起了墊子一樣東西。
方善水在旁邊看書,它靠著方善水的手背在拆線,拆好的線繞在它的坐騎石獅子兩隻微抬的前爪上,繞了一圈又一圈,每次要用,從獅子爪上拉下來。
小石獅子性格是個穩得住的,乖乖地趴在手辦師父身邊,舉起前爪做投降狀,由著手辦師父用它的爪子繞線,一點都不急躁,是它真靈中還有一部分那個黑法師的精神,時不時會冒出來吼兩聲宣誓存在感,但是都被無情地鎮壓了。
手辦師父尖長的指甲,不停地發出金鐵交錯的摩擦聲,叮叮噹噹地脆響間,不一會兒它織好了一個盤子大小的墊子,然後將上次兜來的一景牌反派果凍,晃晃悠悠地倒出來一塊,掰了個比它還要高的長柄勺子,挖起果凍來。
方善水口袋邊上,突然爬上來幾根細長的黑指甲,乍一看還以為是只蜘蛛,細一看寄身在後面露出頭來。
寄身似乎對手辦師父的果凍很感興趣,從口袋裡出來,輕飄飄地跳到了桌子上,給手辦師父扔了根魷魚條作為交換後,坐在一側,也掰了根長柄勺子,加入了果凍聚餐。
《煉屍大典》還有不少沒有破譯,方善水讀到不解處,翻出了做得筆記正要研究一下,這時,他的手機突然響了,是剛離開不久的王寄蓉媽媽打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