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走到棺前,繞著棺材又觀察了一圈,沒有任何異常,跟他第一次要離開時一樣。
「師父,是你嗎?你在嗎?」方善水敲敲棺蓋,又向四周喊來喊,山洞中飄蕩著他的回音,也只有他的聲音,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方善水有心想要打開棺蓋,看看師父是否還在裡頭,但是想起師父臨終的遺言和煉屍陣的忌諱,方善水的手良久沒有動彈。
在方善水猶豫的時候,棺蓋突然自己動了,吱吱呀呀地挪動著,方善水想退開,忽然身體又不能動了,腳下好像被從地底伸出的手抓住,眼睜睜地看著棺蓋在自己面前一點點掀開,而棺材裡頭——空無一物?
這時,方善水身後突然被什麼人輕輕一推,跌進了棺材裡。
「嗞呀……」棺蓋在方善水跌進棺材後,很快地自動合攏,沒給方善水任何反應的機會。
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連方善水的夜視也不能看清什麼。
方善水翻身拍打棺蓋,隔著棺蓋大叫:「師父,你醒了嗎?你還記得我嗎?我是善水啊,你把我關起來做什麼?」
沒拍兩下,方善水突然發覺,棺材外根本沒人,他身邊有人。
·
方善水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自己房間裡的床上。
月光朦朧從開著的窗戶照進屋內,不遠處桌子上翻到一半的《煉屍大典》,正在夜風中輕掀頁腳。
方善水完全忘了自己是何時回屋的,也忘了自己是何時睡著的,只記得剛剛的夢中,他在琅琊洞裡,被師父拖進了棺材中。
為什麼會做這種夢?方善水百思不得其解。
如果夢只是心魔的話,夢到師父變成殭屍吸他的血,這方善水能理解,畢竟他一直在擔心師父以後會不受控制的殺人闖禍,也一直對自己充當劊子手的行徑充滿愧疚,甚至怕師父變成殭屍意識新生時,會記恨他。
但是夢中師父將他拖到棺材中後,並沒有再吸他的血,是和他並排躺在棺材裡,也不理他,仿佛又重新變回了一具不會動的屍體。
「喵、嗷!」黑夜中,突然傳來黑貓尖銳的叫聲,打斷了方善水的沉思。
這是黑貓發現敵人時特有的警告聲,上一次聽它這麼叫,還是在第一次相遇時,黑貓發現了他的師父。
方善水知道,他等的人終於來了。
從剛回懷雲鎮開始,方善水感到有人在暗中窺探自己,人應該是從火車上盯上他了,而火車上和他有過接觸的不過,方善水可以肯定,跟蹤他的是那伙盜墓賊。
只是方善水有點想不通,明明那些盜墓賊已經找回了被自己中途攔截的玉石,為何還是緊盯著自己不放?
還有一周到了四十九日的守棺期限,青越山上的環境越來越不適合生人久待,雖然想不通這伙盜墓賊盯上自己的原因,但不將這些人解決,方善水無法安心離開青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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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子帶著一伙人,趁夜潛入了青越山。
前些天混入幫工中種樹時,猴子已經將山上的地形摸了個清楚,還悄悄給自己留了些暗記,如今趁夜上山,絲毫不含糊。
猴子帶著的這些人面目不善,倒是比林二那一夥還要兇惡的樣子,這些上山的人手上都帶著傢伙,甚至箱子裡還裝著□□。
「猴哥,這山里真有大墓?」
猴子:「八成幾率。」
「行,那干他一票。山上不一個小道士麼,聽說這山還是他的私人土地,那敢情好,弄死了他,再沒其他人礙手礙腳了,我們大可以慢慢找!」
「可是,猴哥不是說林二應該也發現這裡的情況了嗎?」
猴子:「他現在脫不開身,這是我們的機會。」
「對,林家吃獨食那麼厲害,等他們也來了,哪還有我們的份,跟著猴哥幹了!」
這次林家從商朝大墓里得到的收穫,整個圈子裡的人都嫉妒得眼睛發紅,要不是林家實在惹不起,早被人給生吞了。
眼下能從林二手下劫走一座大墓,幾人激動地恨不得立刻將青越山挖個底朝天。
李書岳沒理他,神情凝重將李容浩接來的水沾了點,塗在瓷罐的青花紋絡上,順著水跡摸去,頓時手一抖。
方善水看李書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