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人山深處的這座莊園,有不少人在,但是這些人看起來都怪怪的,有種異樣的陰沉感,對於蓬奈溫等人的到來,也沒有多少關注,仿佛和他們並未處在一個一個世界一樣。
蓬奈溫的求見,過了一會兒才得到了回應。
「吱呀」,莊園大門仿佛是自己打開的一樣,一個人走出來,看了蓬奈溫一眼道:「大人分不開身,你且隨我來吧。」
蓬奈溫被引進了一間屋內,屋裡傳來低低誦經的聲音,只是那經文卻不知是什麼經,隱隱有一股邪氣,聽得人頭腦發昏氣血翻湧,蓬奈溫不敢再細聽,走進屋去。
屋內,亂七八糟地堆滿了東西,一個人正盤腿坐在一個冒著紅光的六角陣紋中,似乎在忙碌著什麼,不時將一些古怪的材料放入臼里搗碎,再間或灑在陣紋中。
這人的身邊,還有著一個帶著兜帽斗篷的老人,那老人似乎有些畸形,看起來矮瘦異常,但是腦袋又和正常人差不多,好像一個老年侏儒一樣,蓬奈溫看到這老人,立刻心驚肉跳,哪怕他也是久經沙場,手中有不少人命,依舊被嚇得不敢上前。
「老師,你嚇到人了。」
年輕人提醒了侏儒一句,侏儒頭上的兜帽一低,突然蓋了下來,好像侏儒整個人都消失在了斗篷里。
那侏儒不見了,蓬奈溫依然不太敢走上前去,只遠遠地施了一禮,然後才匯報道:「西亞多,吞欽家請來的幾名法師,有三撥活著到達了,我們該怎麼辦?要不要派阻擊手前往。」
娃娃臉上滿是經文的青年聞言呵呵一笑:「倒是請來了幾個有本事的,不妨事,過了今晚,看看他們還能活下幾個。」說著,他隨手將臼里的東西如血漿一樣的東西全部倒下。
蓬奈溫驚駭地發現,屋內的溫度快速地在升高,法師身前的一塊小石頭,竟然像不倒翁一樣在動,朦朧中他聽到了鳥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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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倫帶著方善水幾人去了客廳,吞欽和他的兒子過了十多分鐘,才帶著人過來,而且好像帶得不是一撥人,而是兩撥人,看起來涇渭分明的。
巧的是,裡頭還有個祝奕的熟人,正是在機場差點和他們懟上的羅英卓。
羅英卓也是輾轉打聽到了吞欽手下新發現的翡翠礦源的事,一直想要插手珠寶生意的他,頓時仿佛聞到腥味的大白鯊一樣,立刻遞信和吞欽接觸試探。
羅英卓得了吞欽的意思後,頓時喜出望外地到處去搜尋能人了。
機場和方善水等人偶遇的時候,羅英卓也是要去接人,是在他身邊那位,一身苗疆打扮的平凡中年人,兩人走得較近,看著是一起的。
祝奕看到羅英卓,霎時臉都有些綠了,心想還真讓元沛的烏鴉嘴給說中了。
吞欽雖然表面說著不知兒子私自去請別的法師,但是暗地裡肯定不止向一個人遞了橄欖枝,估計吞欽許諾給他的關於翡翠礦開發的事,也分別許諾給了不少人。
祝奕臉色難看,不過他沒想到,羅英卓臉色卻比他更差,一副死了爹媽的模樣。
本來羅英卓大概還想嘲笑祝奕兩句,結果看到祝奕精神挺好什麼事都沒有,頓時笑得跟哭一樣。
羅英卓古怪地問:「祝大少,你們走在我們前頭,路上還順利嗎?」
祝奕一聽,知道這傢伙早知道了自己和他是競爭對手,剛剛在機場什麼都不說,是打探他們情況順帶看他笑話來著,聞言心裡有點聲氣,但還是努力平靜道:「挺好的,能有什麼不順利的。」
羅英卓頓時不說話了,臉色鐵青發黑,一副烏雲照頂的樣子,看得元沛嘖嘖不已。
羅英卓身邊和他同回的吞欽兒子貌剛,也一臉恍惚地和哥哥丹拓說著話,被貌剛請來的黑衣阿贊,年齡不大,身體卻很虛弱,被人扶著坐在了椅子上,手中拿著一個骨頭削制的手串,閉著眼似乎在念經似的。
這兩撥人,看起來都不太好的樣子,似乎經歷了一番很不愉快的經歷。
祝奕想起自己路上的經歷,突然明白了什麼。
大概,他們來得也都不太順利吧。
吞欽抱歉地朝著祝奕和方善水走過來,在這時,有個下人突然跑到吞欽身邊耳語了幾句,祝奕隱約聽到死、失蹤之類的字眼。
吞欽面色嚴肅,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