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苓,你敢這樣對我,就不怕晉寧公府再也不認你這個姑娘了嗎?!」
「蘇苓!」
蘇苓坐在位置上,冷冷地看著蘇芙被兩個婆子押著進來,她不停地掙扎,衣裳凌亂,一身狼狽。
昔日公府嫡女,王府少夫人,像是從雲端跌入了泥里,儼然一個瘋癲的潑婦。
蘇苓冷笑了兩聲,原本溫順的眼裡迸發出恨意,手邊的茶盞幾乎要捏碎。
晉寧公府?
她需要在意什麼晉寧公府?!
當初蘇芙害她的時候,晉寧公府沒有為她主持公道,既然他們不幫她,還不准許她憑自己的本事報仇嗎?!
簡直是可笑。
她冷眼看著蘇芙被兩個婆子押著進來,然後站在屋子的中間。
隨行的婆子道:「王妃,人帶到了。」
昭王妃見蘇芙這樣子,又是一陣火氣,先前她便吩咐了將蘇芙帶過來,便是沒有梳妝打扮,也要穿著好了,便是要道歉,那昭王府的骨氣和面子也都不能丟。
既然做錯了事,該如何道歉就如何道歉就是了。
可是她呢,將自己搞成這個樣子,瘋瘋癲癲歇斯底里,又是威脅又是叫罵,哪裡還有半點貴女的風範,儼然一個市井潑婦。
昭王妃不用轉頭過去看,都知道在場的諸位夫人臉上的表情如何的詫異鄙夷。
她慢慢地握緊了手指,然後道:「人已經帶到了,綏王妃說讓她如何道歉?」
綏王妃看著蘇芙臉上憤恨扭曲的表情,臉上的笑意淺淡:「便如同先前所說的,讓她給側妃磕頭斟茶,就磕三個頭吧,皇嬸和諸位夫人覺得如何?」
「你休想!」
昭王妃和諸位夫人還沒開口,蘇芙便大聲地叫嚷起來,若是有人按著她,她幾乎是要指著綏王妃的鼻子罵了。
綏王妃笑了:「我想不想,可不是你說的算,皇嬸,還有諸位夫人覺得如何?」
在場的諸位夫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後便有人道:「我們不過是隨同前來的人罷了,事情如何處理,還是二位王妃說了算,我們就在一旁看著就是了。」
「正是這個道理,我們在一旁看著就是了。」
昭王妃道:「既然是先前商量好的,那就這樣辦吧。」
至於蘇芙肯不肯,心中痛不痛快,昭王妃可不管,她還心痛那二十萬兩銀子呢,就算是蘇芙不肯,為了平息此事,便是壓著她,也是要她磕這個頭的。
「我不!」蘇芙使勁地掙扎,想要離開,奈何她從小便嬌生慣養,哪裡有力氣和這兩個婆子比,只能被對方制住。
「閉嘴!」昭王妃突然猛地一下伸手拍了拍桌子,仿佛勃然大怒。
滿堂一驚,在場的人都像是被捏住了喉嚨的小鴨子似的,一個個靜若寒蟬,挺著背脊端坐著,伸長脖子不敢再說一句話。
昭王妃指著蘇芙就罵:「既然是做錯了事,理應受到懲罰,你在晉寧公府長輩沒有將你教好,那我這個做婆母的就好好教教你!」
「種什麼因,得什麼果,今日你是不跪也得跪!若是敢再鬧,我便將你送到京兆府去!」
昭王妃說這話,其實也是用了一些心機的,先是擺明了昭王府的態度,是不會包庇有錯之人,但是也不至於冷血無情不管。
而且還提醒了大家,事情是當初在晉寧公府發生的,那會兒蘇芙還沒出嫁,是晉寧公府沒把姑娘教好,與昭王府的教養沒關係。
後面這句,就是在威脅蘇芙了。
蘇芙害蘇苓這事,往小的說,就是姐妹之間的恩怨,蘇芙給蘇苓道個歉,雙方商量妥當了,這事情就揭過了,但若是往大的說,這閨閣女兒清白那是姑娘家的命,蘇芙如此害蘇苓,等同害人性命。
去了京兆府,就算是不會丟了性命,她也得往牢裡坐幾年。
一個女子,在牢裡待幾年,這一輩子清白未來,那可是全都毀了。
蘇芙聽到京兆府這三個字,臉色果然大變,手指都哆嗦了一下。
昭王妃道:「去給你姐姐道歉。」
蘇芙突然握緊了拳頭,冷冷地看向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