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惠畫離開的時候腳步匆匆,臉上的神情也是恍恍惚惚的。
她是相信紀雲蒲對她是有感情的,若不然也不會開口說要娶她這樣的山野村姑,若是沒有感情,他恢復記憶的時候便早已離開,何必再與她糾纏。
可是她如今也不像之前那樣,是個為了男女之情不顧一切飛蛾撲火的姑娘,也不是他說什麼都信的。
她先前聽他說可以先成親,心中歡喜的很,如今回過神來,也覺得這其中有問題。
她表嫂說的不錯,既然是要娶,那就讓家裡的人請了媒人,走了三書六禮,然後風風光光地將她娶進門,而不是如此匆匆忙忙的,說是要先成親。
紀家那邊還不知道是什麼情況,若是先成了親,紀家不承認她,不要她過門怎麼辦?
表嫂說世間女子,都要給自己留一條退路,若是她真的成親了,那就是一條路也不給自己留了。
想到此處,石惠畫只覺得心中冒起了一股子火氣,也歇了去找紀雲蒲的心思。
以前她是溫柔小意,對他是放在心裡捧在手裡,覺得他能笑一笑,她都能高興上半天,他若是不高興,她便費盡心思地讓他開心。
現在啊,愛生氣就生氣,誰愛哄誰去哄去,她也想有人哄呢!
這樣想著,石惠畫便沒有回去找紀雲蒲,反而是將他晾著,自己回了石家,到了第二日,又開始忙了起來。
紀雲蒲原本是想等石惠畫低頭的,畢竟她先前這麼喜歡他,捨不得他受半點委屈,若是有什麼人想要欺辱他,她定然是一個擋在他面前護著他的。
可是他等了一個下午,又等了一個晚上,愣是沒有等到石惠畫,這一夜過去輾轉反側,怎麼也睡不著,到了第二日清晨,他躊躇思量,最終忍不住去了一趟石家,卻被告知石惠畫已經去了城裡。
其實他還是很喜歡石惠畫的,她雖然出身不高,卻熱情開朗,生得也不差,尤其是她那樣的喜歡他。
這人生所求,最難得是有情人。
他自然是想要和她在一起的,便是她的地位差一些,他也不是很在意的。
可是他家裡的關係錯綜複雜,若是他同家裡人說要娶石惠畫,那是絕對不可能的,所以他便想著,先成了親,再將石惠畫帶回去。
到時候他與石惠畫已經是夫妻,紀家的人不同意也得同意。
再說了,石家還有溫孝郡主這一個親戚在,紀家也不敢不認。
如此便皆大歡喜。
可是沒想到溫孝郡主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將他說的這樣的不堪,覺得他是在欺騙石惠畫,這讓他羞惱不已,覺得自己沒臉。
「那她何時回來?」
石回信冷瞥了他一眼道:「何時回來與你有什麼關係,石公子,哦不,是紀公子,紀公子還是多讀些書,知曉這禮義廉恥四個字,胡亂上門要見人家的姑娘,是個什麼道理!」
石回信是素來看不上紀雲蒲的,覺得於石惠畫而言,不是什麼良緣,此人出身富貴,是在錦繡堆了長大的,瞧著讀書也不少,是富貴出身的學子,喜歡吟詩作賦,嘆春花秋月,風花雪月。
石惠畫便是讀過書認過字,卻也只是能寫能看懂的程度,這樣兩個人,是註定難以長久的。
紀雲蒲臉色發紅,手指微微捏緊:「我只是有些話想要和惠畫姑娘說,若是石大哥不放心,在一旁看著就是了。」
「這倒不必。」石回信依舊沒有什麼好臉色,「紀公子既然恢復了記憶,便自行回去就是了,或是寫信讓家人前來接,惠畫忙著呢,還是不要見的好。」
紀雲蒲說不過石回信,無奈只能離開,但是他也沒有放棄,不時地要來石家外面看一看,看看石惠畫回來了沒有。
然而石惠畫打定主意要晾著他,愣是在歸雁城裡住了兩日才回來。
紀雲蒲守了兩日,終於是守到了人,到底是怕她又跑了,忙是拉著她尋了一個無人的地方解釋解釋。
這個時候的蘇莞,也剛好接到了從瀾州城送來的消息,她接過迴風遞上來的信件,打開看了一遍,然後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
迴風道:「這個紀家,早在上一任東君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