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珣聞言略有些不高興,輕呵了一聲,然後道:「現在的姑娘真的是一點都不曉得多陪陪她老父親,連下個棋都不樂意,可真傷人心啊。」
蘇莞挑眉:「父親你哪兒傷了?這要是傷了,小心肝怕是都要碎了,再說了,我不是給你找了一個女婿,我就是他,他就是我,他陪你下和我陪你下有什麼差別嘛?」
蘇珣被噎住,哪裡沒有差別的?
差別大了。
和他下就算是耍賴悔棋估計也贏不了,和你下還是有得贏的。
蘇莞輕笑:「莫非是父親怕了?覺得自己贏不了,我昔日記得父親自以為棋藝高超,少有人能及,怎麼這會兒就認輸了?父親,不戰而輸,這可不像你啊。」
李公子含笑看著這一對父女你來我往的,不過還是非常堅定地站在自己夫人身邊。
岳父什麼的,雖然也是不能得罪的,但總歸是先有夫人才有岳父,夫人最重要。
「既然如此,不如再下幾局,眼下尚早,下完這一局不正好去招待客人。」說到這裡,他又道,「阿莞跟著燕先生學琴,琴藝如今好了不少,不如讓阿莞撫琴一曲。」
蘇珣也有些意動:「阿莞覺得如何?」
蘇莞笑道:「可以,不過此處無琴,還需借用阿蘿的的,父親的琴我可用不慣。」
蘇珣身為晉寧公府的三爺,就算是以前不務正業,成日賞畫賦閒,但他自己的私產也算是豐厚,不管是給蘇莞還是給蘇蘿準備的東西都是極好的。
兩姐妹的琴雖然不是什麼名琴,卻也是蘇珣請了極好的匠人尋了好材料打造的,兩姐妹用的時候就一點點調解琴弦琴音,都是按照自己的喜好來的。
至於蘇珣自己的琴則是花了重金買的,琴是好琴,但蘇莞卻是用不慣的,她和蘇蘿以前是同一個先生教的,在用琴這方面偏愛也有些相同。
「成,讓人去將阿蘿的琴借過來。」
蘇珣喊來一個婢女讓她去絲蘿苑借琴,然後又命人去抬琴座,這才坐下來與李臨繼續剛才的棋局,這下子蘇珣也不耍賴了,認認真真地下著,僅用了半柱香的時間,便輸了個徹底。
完了這一局,又開始新一局,蘇莞坐在邊上一邊烤火一邊觀棋,謝思安在她身邊坐下,小桑則是幫忙放置琴座的位置。
不一會兒,去絲蘿苑借琴的人便回來了,一同回來的還有蘇蘿。
蘇蘿穿著一身青色粉蝶齊腰襦裙,身上披著一件淡青蝴蝶斗篷,頭上簪著一支漂亮精緻的粉色蝴蝶步搖,走動之間步搖下垂的流蘇搖晃,那蝴蝶的翅膀輕輕地搖晃,似是要振翅高飛。
待她走近一看,才發現那蝴蝶的翅膀用的是少見的粉色寶石所做的,那寶石在十月輕柔的陽光下散發清潤精美的光芒。
蘇蘿提著裙擺快步地往院子裡走來,在她身後還跟著兩個婢女,其中一個便抱著一個琴盒。
「父親,六姐,姐夫。」蘇蘿小臉上的笑容像是春日早晨的太陽一樣,歡喜的很,「我把琴帶過來了。」
說著,蘇蘿便讓身邊的婢女將琴從琴盒裡取出來,擺在琴座上,然後便腳步輕快地到了蘇莞的身邊。
蘇莞笑問:「阿蘿吃了沒?」
「吃了,喝了小半碗粥,又吃了兩塊點心,一會兒要招待客人呢,又是喝茶又是吃東西,可不能吃太多了。」
蘇蘿倒是有個聰明的地方,若是遇上她聽不懂或是不想回答的問題,乾脆就低頭吃東西,表示自己沒聽見,一般人聰明人都不會再問第二次。
若是問第二次,就顯得很沒有眼色了。
而且她沒有話題聊的時候就擅長招呼人家吃東西,每每都是自己先上,然後一邊吃一邊點評一番,可能是她吃的太香了,每次和她坐在一起的人都詭異地吃多了。
帝城的貴女圈子裡也有傳言,說是晉寧公府的八姑娘是個特別愛吃的。
「六姐,阿蘿也要聽六姐彈琴。」
「好好好,你便坐著吧,一會兒我與你一同去祖母那裡。」
「嗯嗯。」
蘇莞見琴已經安放在琴座上,便走了過去,坐下來試了一下琴音,思慮幾息之後,便選定了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