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小豪請假之後，他躺在女朋友的床上，並且將他的手機關機了，這麼做的目的，就是要避開風頭，等專案組走後，他再去上班。
自從前天專案組進了開發區後，他一直膽戰心驚在觀察專案組的調查動靜，昨天發現有的同事看他的眼光，與以往明顯不同，他心虛地意識到，事情可能要糟。
他昨天晚上問了漆春平後，按照漆春平的授意，他今天請了假，但是他心裡仍然不踏實，同時也暗暗後悔，他傳播的謠言，不僅在市里引起不小的震動，甚至連鴻興電子也撤資了，這個責任不小，一旦追查到他這兒，恐怕連他的工作都保不住不說，還會進去坐上一陣子。
他後悔自己虛榮心強，看到與他同時來開發區的小玲，提了辦公室副主任，他就有種爭強好勝的心理，致使他與漆春平走到一起，在漆春平的許諾下，做出了這些讓人瞠目結舌的舉動。
他不敢去想像自己如果被查出來後，是個什麼樣的狀況。眼前似乎有道斷崖浮現，懊惱與悔恨，在心中交織纏繞，使他身體發酸發軟，迷茫與徘徊，使他不知何去何從。
「小豪，小豪，你把門打開！」
厲小豪聽出是女朋友的聲音，他從床上爬起來，拖著拖鞋到門口把房門打開。
「小豪，你做了什麼違紀的事？，怎麼有省紀委的人找到你家裡去了，你爸現在急得不成樣子，打電話到處找你，你跟我說說，到底是為了什麼事？」
厲小豪一聽，頓時驚呆了，他沒想到專案組在他請假後，去家裡找他，看樣子專案組是不會放過他的。
「完了，完了，什麼都完了！」
厲小豪想到將要面臨的後果，他哀嚎的叫道，隨即仰面向後一倒，癱在床上，身體瑟瑟發抖。
厲小豪的女友看見歷小豪此時的神情，結合省紀委來找厲小豪的情況，她知道厲小豪一定是犯事了。
「厲小豪，我不知道你犯了什麼事？，但是逃避不是辦法，如果你還有點擔當，我希望你能主動去交代問題，爭取寬大處理。你放心，無論你犯了多大的罪，我都會等著你。」厲小豪的女友站在床邊對厲小豪說道。
厲小豪身體一顫，主動去交代嗎？，不，他不能去，他知道他這一去，必將一去不復返，失去自由不說，什麼工作與名譽也會離他遠去。
厲小豪想到這兒，他不寒而慄，迅速從床上翻身坐起，連連擺手說道：「不！，不！，我不能去主動交代，小羽，我得去外地，你馬上給點錢我，我現在就走」。
「小豪，你醒醒吧！，你能逃到哪兒去？，難道你不為你爸爸媽媽考慮一下，也不為我考慮一下嗎？，難道你要讓我們為你成天過著擔驚受怕，不知你行蹤的日子？，小豪，世上沒有過不去的風浪，你去爭取寬大處理。」厲小豪的女友拉著厲小豪，苦口婆心地勸導。
厲小豪聽了女朋友的這番話，他仿佛看到自己父母淚眼婆娑的身影，聽到父母呼喊他的聲音，他痛苦地抓自己的頭髮，心裡在如泥潭中一樣掙扎。
「小豪，如果你怕，我陪你一起去調查組，你放心，如果你暫時出不來，我會聽招呼好你爸媽，走，我們這就去。」厲小豪的女友拉起厲小豪。
······
漆春平下午一上班，就被通知去專案組的談話室，他進門一看，談話室不是他之前來談過話的布置，現在像是一間詢問室。
陳明山這時問漆春平，「你就是漆春平？」。
「是的，我叫漆春平。」漆春平忐忑地回答道。
陳明山點點頭，他關上了談話室的門，隨後用手指了指，擺在桌子前面的那張椅子，對漆春平說道：「你去那兒坐下，我們要問你一些問題？」。
漆春平哪還有膽量敢說個不字，他迅速去椅子上坐下，然後看向陳明山和李福林。
陳明山盯著漆春平看了好一陣子，隨後開口問漆春平，「漆春平，你知道我們叫你來是為什麼事嗎？」。
「不知道。」漆春平面不改色，搖頭回答。
陳明山隨即說道：「漆春平，我們現在基本確定，厲小豪就是傳播謠言的那個人，而你，在我們來的這兩天內，與厲小豪通話不下六次，你和厲小豪談了些什麼內容？，希望你如實回答，你所回答的內容，我們是要進行核實的」。
漆春平在陳明山說厲小豪是傳播謠言的主要人後，心裡一陣慌亂，這個消息對他來說非常不利，他很擔心厲小豪把他給供出來，一旦出現這種情況，那他這輩子就別想翻身了。
漆春平經過短暫慌亂之後，他迅速恢復常態，不慌不忙地回答道：「我與小厲同志通話，主要是交代一些工作問題」。
「是哪方面的工作問題？」
陳明山一直盯著漆春平，就連漆春平剛才短暫的慌亂，他也看在眼裡，此時他緊咬住漆春平的回答不放，從而使他從漆春平的回答中，尋找更多的破綻。
「我腦袋的記憶不太好，現在已經記不清了。」漆春平狡辯地回答道。
陳明山看了看漆春平，「那你回答下，昨晚九點之後，你與厲小豪的談話，這過去也不到十幾個小時，我相信你不會那麼快忘記的」。
「昨天晚上麼？，哦！，我記起來說，是有這麼回事，昨晚我打電話，主要是看小厲同志這段時間工作非常辛苦，目的是提醒他多注意休息。」漆春平恍然大悟地回答說道。
陳明山眼神微眯地看著漆春平，從漆春平的回答上看，雖然他知道漆春平是在狡辯，但讓他又拿不出證據來，鑑於厲小豪目前失蹤，他無從核實通話的真偽，想進一步對漆春平採取措施缺乏有力的依據。但是就這樣讓漆春平走，他又不甘心，因此他再次提醒漆春平。
「漆春平，你的回答不符合我們調查的要求，我希望你好好回憶一下你們之間通話的內容，而且也希望你配合我們的調查工作，不要採取對抗的手段，這對你來說，是非常不明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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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3章 浮出水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