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二爺爺打開屍棺的那一剎那,一股能直接鑽到骨子裡的陰風,撲面而來。
借著月光望去,躺在屍棺裡面的不是別人,正是前段時間回鄉下嫁人的合歡樓頭牌歡歡。
二爺爺在這個時候似乎的突然醒了過來。
啊!
大叫一聲,把屍棺蓋丟在一旁,轉身就跑。
一襲紅裝的歡歡,輕飄飄的從屍棺里坐了起來,擋在了二爺爺的去路前面。
「二爺,妾身在這裡等你等了這麼久,你怎麼能就這麼走了呢?你之前每次見到歡歡不都是欲罷不能嗎?二爺你看今夜如此良辰美景,何不借著月光野合一番呢?想必一定會讓二爺今生難忘的。」
「日日日……鬼…?不,歡……歡歡,你真的是歡歡?你怎麼會在這裡,你不是……」
二爺爺雙手不斷的舞著,從一開始的呢喃,到後來的失聲大喊:「不可能……不可能……」歡歡擋在他前面切斷了二爺爺的去路。清醒過來的二爺爺,也知道自己撞邪了。
二爺爺哆哆嗦嗦看了一眼倒在墓碑前的紙風箏,終於恍然大悟,原來那個傳言是真的。
「二爺,有什麼不可能的呢?我是歡歡呀,是你一直喜歡的歡歡。你看看我,你靠近一點,仔細的看看我。」歡歡一邊說著,一邊蓮步輕移靠近著二爺爺。
二爺爺跌跌撞撞的向後退去,腳下踉蹌,一腳踩空了,毫無防備的跌進了屍棺中。
剎那間,躺在屍棺內的屍體直挺挺的坐了起來,閉著眼長著嘴,眼角還帶著血跡。
「啊!鬼呀!」
一聲撕心裂肺,歇斯底里的大叫,從二爺爺的喉嚨中竄出。
「歡歡,我平日裡帶你不薄,你可不要恩將仇報。」一股騷腥的液體,順著二爺爺的褲子就流了下去。
「二爺,你幹嘛要弄髒人家的新衣服呢?」
屍棺內的女屍體,嘴巴張開的很大,閉著眼,眼角的血好像是剛剛流出來一樣,還在慢慢的向下流動。
二爺爺嚇得尿個不停。起身就向棺材外面跳去,但是他的雙腿,已經軟的入爛泥一般,坐在屍體上,死活也抬起不來。
二爺爺他用手扒著棺木,奮力的向外的爬去。
「二爺,你就真的這麼想離我而去嗎?」
二爺爺一抬頭發現距離自己一指遠的地面上懸浮著一雙三寸金蓮,離地面大概也就是一指高的樣子,目光順著腳向上看去。歡歡的頭冠已經消失不見了,頭髮散落的披散著。
「啊!」
又是一聲尖叫!一屁股又蹲在屍棺里,正對著那具女屍。
「二爺,別忙著走呀!」陰仄仄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啊!不慌不慌!」二爺爺坐在那裡動都不敢動,也不敢睜眼直視屍棺內與自己對坐的女屍,雖然他知道那具屍體十有八九是歡歡。
「對嘛,你看我手上的首飾,這可是我出嫁的時候給我戴上的。二爺,你不是過得不好嗎?你拿去吧!」
嘩啦!金屬相互擊打的聲音,從二爺爺面前傳來,屍棺內的女屍,滋愣一下抬起了僵硬的手臂,將金銀首飾全部展現在二爺的面前!
二爺爺大氣都不敢喘,別說拿手腕上的珠寶首飾了。
「怎麼了?二爺,你怎麼不拿呀?是不是嫌棄歡歡呀?」站在屍棺外的歡歡,蓬頭散發,還做出一副委屈的模樣。
二爺爺他那裡還敢動呀,那眼角流著血的女屍,張著的那櫻桃小嘴內還有兩顆尖尖的獠牙,在月光下顯得如此猙獰。手臂兩隻手臂直直的伸著,那有一根手指長短的指甲,抵著二爺爺的脖子。
「不……嫌棄……不嫌……不!!」二爺爺突然像瘋了一樣,雙手捂著耳朵,一臉痛苦的表情,不停的搖晃著腦袋。
屍棺邊上的那個女鬼歡歡莞爾的笑了起來,一手捂著嘴巴,一手撐於胸前。
「仄仄仄仄仄仄仄……」笑聲很難聽。
陡然——
屍棺外的女鬼用力的一拂袖,鑽進了棺內的女屍體內。歡歡頓時活了過來一樣,只是眼角的血跡還印證著她的淒涼。
一雙手在「仄仄仄仄仄仄仄……」的笑聲慢慢的插進了二爺爺的心臟,將一顆鮮血淋淋,還在不停跳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