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旋即又發現那趙毅竟然聽得目綻華彩、神光熠熠、眉宇生輝、映霞照雲。她愕然無言,這樣的故事,在修仙之人眼裡,也就博人一璨而已。誰會聽得如此入心入腑?難怪小妹如此著緊他,或許他和小妹才是同一類人,並看煙霞,同臥雲霄,作一對神仙眷侶。
可惜,造化弄人。以小妹的身份,或許終身只有鎖身無極宮,許身於非此心所鍾情的男子,就此渡過悠悠一生。她想到這裡,心底不由得又起幾分柔軟。
她將小妹拉到懷裡,低眉輕語道:「告訴你一個好消息,百里志翔來了!」
小丫頭聞言嬌軀輕顫,眉眼楚楚,抬頭向趙毅看去,只見他遙望天遠,別眾而立,似為旭日霞光所鍾情,衣衫直若天錦地繡,風神絕塵,根本不曾在意自己的是非憂煩。
她忽然有些心灰意懶,何苦呢?鎖身無極,忘身經營,未必就不是女兒一生?自傷自憐,自卑自苦,心結不解,愈傷愈深。
餘暉落落,眾人散去。
小丫頭站在趙毅艙外,幽暗光色下,她更有幾許別樣的風情,幾回低眉又抬首,幾番斟酌又躊躇,又待離去,艙門緩緩打開,趙毅立於門前,一笑明燦,低頭問道:「你怎麼了,心緒不寧,見我還需要這樣猶豫?」
小丫頭不敵他的目光,逃似的從艙門縫裡擠進艙內,嬌嗔道:「本姑娘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何須猶豫?」
趙毅漫言道:「天地萬物大都立於大地之上,落地生根,誰能說走就走?」
小丫頭細細咀嚼了此言,回眸問道:「趙毅也是如此嗎?」
趙毅認真道:「龍飛九天,魚翔淺底,各人都有各人的緣法,趙毅本是飄零人,這人世間的紛紛擾擾,與我無關。」
小丫頭朱顏艷艷,自袖裡取出一物,捧在趙毅眼前,抬眉乖巧的道:「那人家不纏著你了,離別在即,此佩就送給你了。」說罷,她將一塊白玉塞於趙毅的大手裡,飛奔而去。
趙毅心頭細細品味那句『人家不纏著你了』,小丫頭的倩影消遁無痕,一時間,滿心底儘是一路行來小丫頭所謂千般嬌樣,萬種巧影。
趙毅漸想漸痴,也不知過了多久。從深思中醒來,只覺碩大的寶玉塞滿了手,心頭卻是空落落的——他也不知道自己錯失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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