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嶺南王府的世子攜世子妃過來了,現在正在正院前廳說話。」峨蕊見阮靜馨晨練回來,上前稟報。
阮靜馨挑眉,「先伺候我沐浴更衣。」讓段清之和阮靜華來不過是一個想要和解的態度,具體還得看看誠意才行。誠然,她阮靜馨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四品官,家裡如今也沒有什麼大靠山,可是這種啞巴虧,她是不吃的。
若是自己不是有些自保的手段,昨日怕就真的留在嶺南王府了。她很清楚,嶺南王身邊的暗衛很厲害,他那樣一個人,怎麼可能對府內的事情不做到了如指掌。從側王妃打算見她開始,怕是他就已經知道了。可是,當側王妃動了殺心時他沒有阻止,甚至當刀尖沖向自己時,暗衛也沒有阻止。若不是側王妃眼見沒有了小命,這一切都停不下來。
不管他是對自己有惡意也好,存心試探也好,都觸及了她的底線。即便現在站在一個陣營之中,她阮靜馨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讓步的。
沐浴更衣又裝扮妥當,阮靜馨這一套折騰下來已經是半個多時辰了,她簡單的用了點早餐,才帶著翠螺和湘波去了正院。
蕭氏陪著段清之和阮靜華說了那麼久的話,心裡就覺得今日這兩個人如此一大早的來訪有些不尋常。況且女兒的態度也表明了,這兩個人她就是打算晾著的。於是她的態度也只是熱情有餘和親昵不足的樣子。聽到女兒終於來了,她心裡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暗暗想知道女兒這是唱得哪一出。
阮靜馨進了門,和兩個人互相見了禮,然後施施然的落座,並沒有打算先開口。
還是段清之清了清嗓子先道,「昨日是我府上招待不周,父王聽聞阮女官不悅而返,心中很是愧疚,特意命我夫婦二人上門賠罪,還請阮女官海涵。」
阮靜華見阮靜雅似笑非笑,也猜到昨日的事情肯定不是一般的小事,不然不會現在這個樣子,於是笑道,「妹妹不要生氣,不管怎樣咱們是血脈至親,我雖然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但是王爺和世子卻都是誠心來賠罪的。」她話的溫婉,又帶著笑意透著親切。讓很想問個清楚的蕭氏也不好意思此時開口了。
阮靜馨也笑了,「表姐既然這麼說,那我就真的要聽一聽姐夫和王爺的誠心了。」
段清之看了一眼阮靜華,阮靜華趕緊吩咐道,「來,把東西拿上來。」
一水的丫鬟和小斯捧著大大小小的盒子、箱子走了上來。
阮靜華笑道,「這些都是府里的珍藏,王爺命人仔細挑了些珍貴的送來。」她隨手打開了一個盒子,裡面是大塊的紅藍寶石,又打開一個小箱,裡面全是捲軸,應該是一些珍品的書法畫作。
阮靜馨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狀似不經意的問道,「不知道側王妃還好麼?」
阮靜華一愣,似是有些不明白,「我們今日出來的早,並沒有去給側王妃請安……」
「側王妃偶感風寒,最近怕是下不了床,也不能出門了。阮女官的問候本世子會給帶到的。」段清之顯然是了解內幕的。他也厭惡側王妃什麼都要插一手的壞毛病。但是側王妃的確在母妃過世之後對他十分的關照。他可以出手懲治側王妃的貪心,卻不喜歡阮靜馨咄咄逼人的樣子。
只是禁足?阮靜馨輕笑了一聲,「既然側王妃身體不適,那就少出來走動,好好靜養吧。如今外面世道亂啊,動輒就有那馬車會無緣無故的跑出城去,好好的人就生死不知了呢!要是驚擾了王妃可就不好了。」
阮靜華也聽出阮靜馨這是和誰過不去了,她看了段清之一眼,有點惱他不提前和她說清楚。聽阮靜馨這意思,可不是普通的小衝突,那話里話外可是連人命都扯上了。她一時間竟無言以對。
段清之皺眉,「俗話說得好,得饒人處且饒人,咱們也不是外人,還請阮女官能留幾分情面。」
段清之其實一直對阮靜馨的印象都還是不錯的,可是自他知道自己的父王因為覺得阮靜馨有些像自己母妃而有些想法之後,就開始產生了一種很複雜的情緒,說不清自己是喜歡還是厭惡。所以在面對阮靜馨的時候,他就多了兩分煩躁。
「聽說側王妃為人最是心善,兩位也請把我的禮物給帶回去,祝願她老人家早日康復。」阮靜馨示意了一下,峨蕊便出門自小丫頭的手中接過一個紅漆木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