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到了行刑的那一天。一大早,就有人清掃了接到,並敲著銅鑼在揚州城內高喊著要處決倭寇。所以到了巳時的時候,街口已經擠滿了人,都是等著來看行刑過程的。
阮靜馨和東方旭到的時候,蕭將軍已經把人押來,在地上跪了好大一片了。
「揚州府衙還沒有人出面?」東方旭問金士傑。
金士傑這段時間把整個揚州混得忒熟了,就沒有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他敲著二郎腿嗤笑了一聲,說道,「揚州知府那老小子天天搞得自己跟病入膏肓似地,說是已經上書朝廷請求病休了,現在等朝廷再派人下來。其他的人就說自己群龍無首不敢隨意做主張呢!」
東方旭點了點頭,這知府之前沒有查出什麼案底,應該就是個牆頭草。他在揚州任了三年的知府,幾乎什麼政績都沒有。東方旭調閱了他審過的一些案子的宗卷,只覺得是各打五十大板的典型,便知道這個人是寧願不做也不犯錯的人。
他肯定知道海運司衙門和倭寇的勾結,但是卻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放任,雖然自己沒有拿什麼好處,但一樣也不是個好東西。
「既然他自己不想幹了,就讓他好好地休息吧!」東方旭把『好好的』三個字加重了音量。
金士傑心中暗笑,知府那個老小子,估計再也不會有為官的一天了,不過他即便是這三年不做什麼,恐怕到手的好處也不少。都說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何況這如此富庶的揚州?
阮靜馨則想著這病休的事情。大延朝的很多的制度還是很人文的,比如這病休一項。只要是身體不適的官員,由太醫院出具鑑定診斷書,可以停職修養最短一個月,最長一年的假期。三個月之內修養好了,可以官復原職,職位由副手暫代。三個月至一年的,則需要報由吏部再做安排。超過一年的,則需要排位等待是否有合適的空缺再說。也就是說,如果運氣不好,可能會等個三五年也說不定。畢竟這『合適的』標準全在人為了。
「在想什麼?」東方旭見阮靜馨若有所思,關切的問道。
阮靜馨搖了搖頭,她總不能說想申請看看,能不能有產假這一說。這樣她可以全身心的自己把孩子帶到大一點。她看了看日晷,轉移話題,「時間差不多了吧?該準備起來了。」
「你放心,都布置好了。」東方旭一個眼神過去,聽風親自押著一個少年到了倭寇的最前面。那少年極是反抗,又是搖頭,又是想跑。可聽風一點都沒有受到影響,把人拖拽到前面後,一腳踢向他的腿彎處。那少年『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上,還不待再反抗,已經被點了穴位。
「這個魚餌也不知道好用不好用。」阮靜馨低聲呢喃道。
「這就看他老爹如今在桑國那邊的地位和實力了!」東方旭的眼睛看似不經意的掃過了全場,實際上是在觀察人群中的情況。
其實那兩個自稱是公主的女子也應該一起來的,可是她們的身份沒有辦法和民眾解釋,又是女子,若是單獨拉出來有些突兀,可把所有女人都拉出來,又會受人詬病。
眼看就要到午時了,人越來越多,維持秩序的官兵開始強勢的讓人群安靜並後退到劃定的範圍之外。
蕭人青對程英道,「再派一部分人過去幫忙,人太多了場面會失控。告訴其他人,一定隨時保持警戒,若有異狀,立刻行動。」
程英領命,又去從新的布置人手去了。他們是真正的士兵,不是養在縣衙里那些沒有經過大場面的官兵。所以往那裡一站,氣勢便散發了出來,讓有些躁動的人群,慢慢的冷靜了下來。
按照程序,在行刑之前,需要念一下這些人究竟是犯了什麼罪。蕭人青作為這次行刑官,自然當仁不讓的念起了倭寇的罪狀。倭寇究竟做了多少惡事,就是不說,民眾們也是知曉的。但是他們聽到這些事情唄一樁一樁的念出來時,還是忍不住爆發了。
「殺了他們!」
不知道這話是誰先喊出的,很快就有人附和出聲,繼而所有人都開口高喊著。
有些人開始拿專門帶來解恨的武器投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