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白的臉色突然十分痛苦,從他太陽穴開始出現了詭異的青色紋路淤痕,他睜開眼睛,雙眼翻成了白色,布滿了血絲。好端端的運動陽光少年,變得形容可怖,仿佛中邪一樣。
陳夏看到這種恐怖片畫面,頓時慌了,然而再看尋夜雨,他並沒有特別猙獰的表情,但陳夏突然想起了什麼,顧不得煙霧繚繞,揮開了周圍的香氣,憋著氣,跪到他身邊,抓起他的手臂,把手套剝了下來,只見手心中的脫胎居然又浮現了出來,只是其中沒有血胎的核心,只是浮現了白玉的冰冷質地,仿佛一種應激反應。
陳夏急忙也閉上眼睛,心裡默默念叨:「脫胎,脫胎呢。在不在啊!是你搗亂嗎?別忘了你不能害宿主啊!」
然而根本沒有東西回應他,陳夏還要再喊,忽而尋夜雨雙眼猛然睜開,牢牢的盯住他。
陳夏被他看的發毛,正想退開神,尋夜雨卻突然流露出狂怒的神色,嘶聲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伸手便掐住了陳夏的脖子。
陳夏被掐得幾乎窒息,一時間感覺自己的喉結都要被捏碎了,而尋夜雨的手勁兒那麼巨大。他簡直沒辦法反抗。更無法呼救或者讓他放開。他喉嚨咯咯發出暗啞的聲音。腦子嗡嗡的亂想。
「我不會就這麼窩囊的被他掐死吧!」求生的本能讓陳夏用盡最後的力氣,將手伸向了虛空。
就在這時候,忽而他聽見了「碰」的一聲。尋夜雨一下子摔倒在地。他背後站著氣喘吁吁的蕭白。
蕭白的手裡是他擱在沙發背後的棒球棍。而他的手現在淅淅瀝瀝滴著血。
他一看尋夜雨倒地,急忙轉身一揮棍子,把博山爐給擊飛了。遠處傳來某些東西被打碎的混亂響聲。
陳夏這時候剛能夠呼吸,摸著脖子劫後餘生,癱軟在地毯上。
蕭白居高臨下看了他一樣,扔下棒球棍,把他給拉起來扔在沙發上。
陳夏驚魂未定,看了看還躺平在地攤上死掉一樣的尋夜雨。
「怎……怎麼回事……」他被掐得快要死了,這時候幾乎不能說話,好容易吸了幾口氣。問了出來。
蕭白眼神恍惚,看著自己手裡,他的手心都是血,剛才他戴上手腕上的獸牙戳進了他的掌心,他終於還是醒過來了。
而尋夜雨……
他走過去探了探某人鼻息。
「放心……沒事,被我敲暈了而已。」蕭白這時候還有點小嘚瑟,畢竟難得有這麼個機會,能夠一棒子KO一個牛逼轟轟的武力值高手。
陳夏指了指尋夜雨,想問到底發生什麼,但是嗓子太疼了,沒法說出口。
蕭白頹喪的往沙發上一坐,晃了晃腦袋,他的額頭全是冷汗,剛才的青筋已經都消失了。
只是從鼻子裡流出了一道血痕。。
蕭白拿自己T恤下擺擦了擦血跡。含含混混道:「完蛋了,被發現了……可惡,我早該想到的……」
陳夏問:「發……生……什麼……」他沒問完最後一個字。蕭白已經煩躁的打斷他。
「慘了慘了,我不能聘了,我居然沒想到這個重大的問題,結果我一進去,就被爺爺發現了,我們聘夢師是有感應的,我聘夢的話,很可能被其他聘夢師知道,何況是血親,結果爺爺直接在夢裡抓住我了。還好他以為我是被迫的……就,沒防備我反抗吧。」說完已經小臉煞白,蕭白他剛才一時間驚慌失措,腦子一抽,結果在夢域裡居然攻擊了長輩,這簡直是大逆不道,而且還真的被他把網給弄破了,要不是爺爺看在這個寶貝孫子非常有天賦而且以為他是無辜被脅迫的,大概得一怒之下,用起聘夢術第三法——直接把他在夢裡弄成痴呆。蕭白心有餘悸,他從來都是家裡的乖孩子,雖然看著很中二桀驁不馴的樣子,其實沒怎麼闖過禍或者忤逆父母,結果這一次可好,居然在夢裡搞了大事,簡直喪心病狂,大逆不道……回去的話,大概就只有死路一條了吧?
蕭白同學陷入了深刻的煩惱中。
而陳夏都不知道具體在夢裡發生了什麼,好容易感覺脖子舒服點了,他小心翼翼的趴到尋夜雨身邊,探了探他鼻息,生怕這貨已經被蕭白沒輕沒重的弄死了。
蕭白在沙發上道:「放心,他要能被我打死,就是白修煉了二十年了好不好?……你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