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夏拽過便箋本,在上面寫上了陳如真的名字,重點畫了一個圈。又寫了林將的名字。接著是尋夜雨的名字。他似乎被之前看到的塗鴉所提示,也下意識的開始羅列目前的人名了。陳夏寫好了所有人的名字,眯起眼,心裡一動,然後他又寫了一遍,一口氣就連寫了三遍。
雖然陳夏不知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但總覺得好像有什麼靈光一線的東西正在呼之欲出。
他正準備寫第四遍的時候,突然聽到了什麼聲音。不是腳步聲,而是敲門聲。
兩短兩長,那是尋夜雨和陳如真當初約定好敲總統套房的時候的暗號。
陳夏嚇了一跳。
兔子燈在桌子上閃動了一下,放出更明亮的一朵光芒,似乎在安撫陳夏的緊張情緒讓他不要怕。
陳夏想起了之前燈對自己的指引,轉頭問:「這,要……開門嗎?」
燈靜靜的亮著,很平穩,似乎在保證這是安全的。
陳夏又聽不懂燈語,只能自己決定了,他焦慮的走到門邊,舊式的古典房間是木頭做的,上面有個方便旅客的貓眼。
他咽了咽口水,撥開那個精巧的遮蓋貓眼的鐵片,眯眼往外看。
門外居然躺著一個人,這個人穿著黑色中山裝,蒼白冷峻,身材頎長,正是尋夜雨同學。
陳夏頓時嚇得趕緊合上鐵片,但是,他想想哪裡有些不對。如果是剛才追殺他的尋夜雨,不由分說唐刀已經開始劈門了吧?怎麼會倒在門口裝死。
於是陳夏小心的再次撥開鐵片,往外瞧,尋夜雨還在,他一身黑衣,但是似乎衣服有些破損,還有些血跡分布臉側,十分狼狽,一隻手藏在胸前,躺靠在門邊,應該還不至於死掉,只是沒力氣的樣子。他想要舉起右手再敲門。但是似乎又沒有更多力氣站起來,只是轉回頭看向走廊盡頭。
他——在害怕什麼嗎?
陳夏發現這個尋夜雨其實右手戴著黑色手套的,而剛才那個殺人狂尋夜雨,可就沒戴手套。
他心臟猛跳,不知該不該相信這個剛才追殺自己的人,他回頭看了一眼兔子燈,或許它能夠保障自己的安全再次擋住尋夜雨的殺招,要不要賭一把呢?
於是問題來了,推理之神問:「陳夏同學,你掉的是有手套的尋夜雨,還是沒手套的尋夜雨?」
陳夏心想:「我怎麼知道他是不是又把手套戴上去了呢?「
但門外那個看起來快要死了……
「陳夏……是我……尋,夜雨。在嗎?」那人低啞著聲音。
陳夏的直覺告訴他,這個應該是【正常版本】的尋夜雨了。
他克制自己的恐懼心,小心的把門鎖打開了。尋夜雨見到陳夏,拼盡力氣扶著門閃進屋來,然後用極為克制的力道將門關上,再次癱軟下去。
他做完這一些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氣,忽然軟便身體,倒在了陳夏懷裡。
陳夏急忙接住他,把他連拖帶扛的弄到了床鋪上。
剛把尋夜雨放上去,就看到他黑衣上潮濕的部分沾污了雪白的埃及棉床單,血跡蔓延開來,觸目驚心。
陳夏嚇了一跳,尋夜雨穿著黑衣,他開始並未注意,現在才發現,他受了重傷,流了很多血。
陳夏急忙撕開他的衣服。看到了他下腹一道深深刀痕。接著他一瞥眼,就看到尋夜雨左邊的袖子仿佛是空了。陳夏倏然一驚,急忙挽起尋夜雨的左手袖子,只見一截焦黑的斷面出現在他面前,並簡單的包紮過。此刻依然是浸透了鮮血。
陳夏立刻拿被單蓋住某人的斷腕,不敢多看一眼,他定了定神,摸了摸尋夜雨額頭,冰冷而滿是冷汗+。
「挺住,給我挺住,你就當在玩恐怖RPG,不要嫌噁心!」陳夏努力告誡自己。
「喂,尋夜雨,你怎麼了,你這隻手又怎麼了!」陳夏見尋夜雨睜開眼睛,急忙問。
尋夜雨啞聲道:「你還活著?我來這裡……碰碰運氣……你有……鑰匙……」
「啊,是啊,你看到的肯定不是幽靈,我活著呢,不過我不確定你還能挺多久,血流得太多了。你感覺怎樣?」陳夏緊張地撕開他的襯衫,開始企圖包紮傷口。這事他雖然不是很專業,但是拜陳主任所賜,小區臨時工培訓其實有教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