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礦石貿易,其實大多數人都沒有資格參與的;而歐馬地區的砂金礦,外國人不能直接投資,只能以器械租賃跟技術服務等方式,跟地方上的部落酋長合作,但倘若遇到當地酋長不講信用,也有可能會血本無歸。
當然,到非洲闖蕩的華商,大多數人還是很有膽識跟冒險精神的,既然謝思鵬、許盛他們在阿克瓦開採砂金,已經趟出一條路來,他們也動過心冒一下險。
而這一次的經歷,當真是叫人無法愉快,想到在卡奈姆既然有生意可做,絕大多數人稍作思慮,都決定在佩美港玩兩天當旅遊散心,然後就直接回卡奈姆去。
什麼芒巴礦區、歐馬金礦,他們都沒有興趣去看……
曹沫與沈濟卻沒有心思遊玩,他們發現不僅謝思鵬、許盛等人,即便有用心接觸當地社會的郭宏亮、肖軍他們,對阿克瓦的了解都很有限。
這個缺點,曹沫最初時也犯過。
他到卡奈姆之後,英語水平很快就過關了,甚至還跟卡布賈學起約魯巴語,但畢竟不是母語的關係,思維上沒有轉變過來,沒有辦法進行愉悅的英文閱讀,從內心深處就很排斥閱讀當地的報紙,排斥觀看當地的電視節目。
因而並不能從一個相對高而廣泛的渠道,去全面了解當地的社會面貌,僅僅是局限於跟當地合作者接觸過程中獲取信息來源,這直接導致信息來源狹窄,而常常有失偏頗。
阿巴查有官職在身沒辦法在阿克瓦滯留太久,跟其他人乘第三天的航班飛回卡奈姆;接下來七八天,曹沫、沈濟讓杜甘傑、肖軍他們,將阿克瓦過去一年時間裡主要報紙都搜集過來。
同時他與沈濟一起,抓緊時間,跟東盛及天悅在佩美的包括分銷商、代理商在內的合作方約過來都見面。
東盛雖然沒有直接在阿克瓦設立辦事處,但在阿克瓦也有合作商,收購阿克瓦出產的粗榨棕櫚油,以及通過分銷商向阿克瓦出售鋁型材產品,一年下來也有六七百萬美元的貿易額。
貿易規模不算大,但對西非分公司而言,也不是能輕易捨棄的市場份額。
而單從東盛一家手裡,就能接下數十萬甚至上百萬美元訂單的合作方,在經濟發展滯後的阿克瓦,就已經算是頗為顯赫的人物了。
阿克瓦作為軍政府所嚴密控制的國家,權貴階層對經濟領域的控制及滲透更強、更廣,這也決定了兩家公司在阿克瓦的合作方,多多少少都會牽涉到當地政要的背景。
曹沫與沈濟一方面從媒體上更多、更全面的去了解涉及阿克瓦各個層次的信息,一方面通過與當地的合作商交流,去了解他們對這些信息的真正態度,繼而從側面更具體的去揣測阿克瓦社會的各個階層對當前呼聲日益激烈的政治變革的真實態度。
想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將一切線索整理出來,顯然是不現實的,但也有助他們更具
體、深入的去了解阿克瓦這場政治變革浪潮後所糾纏的利益關係到底有多錯綜複雜。
雖說曹沫、沈濟這幾天所接觸的,主要還是跟阿克瓦經濟領域權貴有牽連的角色,即便這些人在阿克瓦現行的體制下已經占足了便宜,但他們對即將到來的政治變革,還是極其期待的。
不過,沈濟認為這一切都是正常的,應該冷靜看待。
一方面是阿克瓦經濟領域的權貴,這些年積累巨額的財富,他們更渴望通過政治變革合法化。
另一方面他們同時還渴望通過政治變革,攫取更誘人的財富。
當然,更為寬鬆的政治環境跟氛圍,有助他們更好的享受手裡的財富,也是推動他們支持政治變革的一個重要原因。
曹沫他們同時也注意歐美等國,特別是英國,作為阿克瓦的前殖民宗主國,在能源、礦產以及金融領域有著深厚根基的財團勢力,對阿克瓦的滲透依舊是非常的厲害,甚至可以說這些力量才是推動阿克瓦搞政治變革的主流。
阿克瓦限制外國資本進入,特別是石油、黃金等礦產資源,歐美公司主要是通過貿易、設備出口及技術服務,與阿克瓦國家石油及礦業集團以及下屬的國有企業進行合作。
這些合作金額加起來,看上去也頗為可觀,但跟阿克瓦每年高達兩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