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一個愛鬧的人來說,沉默本身就是一種不對勁的情緒。
回到家裡,陶笛窩在客廳里看電視。眼眸一瞬不瞬的盯著電視屏幕,眸底明顯沒有焦距。
在書房裡面工作的季堯出來倒水,掃了她一眼,深眸微微眯起,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指針,「半小時。」
陶笛自己都沒有發現居然能給這種惜字如金的大叔在一個溝通頻率上,她聽的懂他的意思。是說她下樓送安裝工人的時間太長,她有些悶悶的道,「在樓下遇到小區的宋奶奶,跟她聊天的。」她不想提紀紹庭,一點都不想提起他。
季堯沉沉的看了她一眼,轉身去書房繼續工作。
差不多晚上十點鐘的時候,他出來接第二杯水的時候。
沙發上的小女人還在「看電視」,見他出來的時候,她彎起唇角笑道,「大叔,新出的偶像劇真好看。你要不要跟我一起看?」
季堯看著電視上正在播放的廣告,再看某個小女人很「認真」的看著廣告的眼神,深眸又幽沉了幾分。
陶笛見他不說話,又笑道,「好啦,我知道你們這種高冷大叔肯定覺得偶像劇幼稚。所以,你還是繼續去工作,我繼續看我的電視。困了我就去睡覺了,今晚我睡床。」
季堯沒說話,轉身回書房。
陶笛看著書房的門再度合上,精緻小臉上的笑容一點一點的凝滯下來,眼皮也微微的垂下。手指絞在一起,咬著下唇,深深的嘆息。這一刻她是脆弱的,只是倔強的她不允許自己將脆弱展露在別人面前。
她偽裝著,偽裝著自己很淡然。
可是,心底終究是在聽到施心雨懷孕的消息後有些堵塞
畢竟,跟紀紹庭在一起的那些日子,她是真的很認真。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就那麼睡著了
書房裡的男人聽見客廳里均勻的呼吸聲後,敲擊鍵盤的手指停頓。深眸微微垂下,修長的手指拿起一旁的手機給左輪打電話。
電話剛一接通,就傳來左輪邪魅的嗓音,「大哥,總算良心發現了。想我了?想跟我道歉?覺得自己今晚過分了?」
季堯的嗓音在暗夜中格外的磁性,還透著一絲的沙啞,「正經。」
好吧,左輪摸了摸鼻子,開啟正經模式,「大哥,有事你直說。」
季堯直接道,「你幫我查一下天琴灣的小區監控錄像,重點是今晚八點鐘的時候樓下有什麼人來過。」
左輪聽的目瞪狗呆,大哥一下子說出這麼多話來,他簡直都不會聽了。
季堯等了幾秒,眉頭微蹙,長指不耐煩的輕輕敲擊桌邊,「我表達的不夠清楚?」
左輪再次摸了摸鼻樑,「清楚,非常清楚。只是我太震驚了,大哥你居然正在往正常人的方向靠攏?你居然能一次性說這麼一整句話?」
季堯懶得聽他廢話,催促了兩個字,「速度!」
掛了電話,左輪對著手機怔神,難道是小嫂子的魔力?
第二天。
陶笛起床的時候,發現自己是在床上的。她眨巴著星辰般的眸子,回想了一下昨晚自己是應該睡床。深呼吸,習慣性的在床上打滾翻一圈。腦袋撞到一堵肉牆的時候,她懵了。
「大叔,你怎麼也睡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