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陸建國抄起手邊的菸灰缸砸向她,陸小北沒有躲閃,菸灰缸直直的砸在了她的額頭上,頓時血流如注,而她只是無所謂的笑了笑,笑容裡帶了一絲的快意,她覺得自己像個精神病人一樣,明明怕的要死,可還是會控制不住的笑出來。
陸建國的謾罵和廝打持續了十幾分鐘,最後終於開門去追那個叫蘇麗的女人了,陸小北從地上爬起來,將皺皺的作業本撿起,若無其事的將作業寫完,然後不顧臉上嚇人的血跡,從柜子里拿出一個黑色雙肩包離開了家門。
陸小北背著雙肩包騎著單車來到了一個巷子,周圍的人都被她的樣子嚇了一跳,可她不在乎,在巷子裡左拐右拐的一會兒後終於在一個破舊的小房子前停了下來。
「陸小北你又挨打了。」一個男孩的聲音響起,淡淡的,似乎和陸小北一樣習慣了這一切。
陸小北無所謂的笑了笑然後用拳頭碰了下他,才隨著男孩一起走進了院子。
男孩的名字叫鄭亦,這個小房子是他爺爺奶奶的老宅,他們搬走之後一直廢棄著,漸漸變成了他和朋友們的秘密基地。
「嘖嘖,他今天看來火氣不小,很久沒把你打的這麼嚴重了。」一個短髮女孩一邊幫陸小北處理傷口一邊涼涼的說道。
女孩叫劉萱,與文靜的名字不同,她的性格囂張跋扈,總是惹事,在這一帶是出了名的混世魔王。
「你又把他的煙泡在洗衣盆里了?還是把他的酒換成了水?」另一個看起來稍大一點的男孩一邊抽著煙一邊語帶嘲諷的說道。
「耗子你別抽了,小北不喜歡煙味兒。」鄭亦皺了皺眉。
聽到鄭亦的話名叫『耗子』的男孩把煙扔在地上慢悠悠的舉起雙手做投降狀說道:「得得,陸小北是特殊保護動物,小爺惹不起。」
「還有你耗子惹不起的?你爺爺一掏槍小北得雙手把煙給你遞上。」劉萱翻了個白眼。
聽到劉萱的話陸小北忍不住眉開眼笑,還故意做出一副卑躬屈膝的樣子,搞的耗子非常無奈。
耗子的爺爺在部隊可是首長級人物,嚴肅認真了一輩子,唯獨對這個獨苗孫子溺愛至極,耗子也不是個消停的主,但每次惹事他爺爺都會讓手下的人幫忙擺平。
說起陸小北和他們的相遇還是比較戲劇性的,爸爸媽媽沒離婚之前家裡經濟條件還不錯,所以就讓她學習了芭蕾,而她對舞蹈也很感興趣,所以一學就是七年,直到父母離婚後,陸爸爸整天喝酒,生活頓時一落千丈,芭蕾是不能學了,但陸小北還是很放不下,所以就經常去一個沒什麼人的小公園練習。
鄭亦、劉萱和耗子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由於家境都很好,所以養成了肆意張揚的個性,那天幾個人想找一個沒人的地方陪耗子抽菸,正巧在小公園看到了正在練習舞蹈的陸小北,劉萱看到舞姿曼妙、容貌出眾的陸小北,再看到眼睛發直的鄭亦和耗子後頓時小女孩的任性冒了出來,便拿出手機放了一首節奏強烈的音樂,挑釁似的跳起了街舞,他們三個人唯一的共同愛好就是街舞,鄭亦和耗子聽到音樂也忍不住隨她跳了起來。
讓人意外的是陸小北並沒有表現出不滿或者尷尬的樣子,反而蹲在地上興致勃勃的看了起來,臉上還露出了孩子氣的笑容。
從那天以後陸小北就整天笑嘻嘻的跟在他們身後,也不說話,只是看著他們笑的眼睛都眯起來,不管劉萱怎麼趕都不走,漸漸的她倒也對這個看起來單純無害的女孩產生了好感,鄭亦和耗子不免覺得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