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龍江介紹的這些情況很重要,真是雪中送炭。
人家不圖什麼,只是提個醒,跟這樣的戰友應該推心置腹,用不著說那些場面話,更不能虛頭巴腦。
韓博給李曉蕾打了個電話,驅車趕到雨山縣駐省辦。
丈夫要帶朋友過來吃飯,李曉蕾挑了一個最清淨的包廂,人一到便招呼著點酒點菜,象徵性動了幾筷子,代不能喝酒的丈夫敬了客人幾杯,就藉口有事回她在樓上的辦公室。
「弟妹這麼漂亮,這麼豪爽,韓處,你真有福氣。」
「大學同學,自談的。」作為一個男人,韓博最驕傲的不是而立之年便能走上正處級領導崗位,而是有一個既漂亮又善解人意的妻子和一個頑皮的兒子,不禁流露出會心的笑容。
二兩的杯子,李曉蕾剛才端起來一口悶。
沒吃幾口菜,一共喝了三杯,陳龍江被搞得很不好意思,不無擔心問:「韓處,弟妹喝那麼多沒事吧?」
「我家現在就數她最能喝,我岳父從小培養的,我父親和岳父其實也能喝,現在年紀大了,去醫院看過幾次病,不敢再喝酒,也不敢再抽菸。」
「原來是遺傳。」
陳龍江笑了笑,接著說起正事:「宋文這個人,我打過好幾次交道,雖然能力一般,但為人處事還是可以的。可能與工作分工有一定關係,不像別人一樣爭權奪利,在局黨委成員中排名靠前,話語權靠後,這次被調整,只能怨他運氣不好。」
前段時間去東萍辦案,跟宋文接觸得比較多,為人確實不錯,韓博深以為然的點點頭。
「相比其他人,我跟應成文打交道最多。新順離東萍那麼近,都是刑偵支隊長,經常一起來省廳開會,遇到一些涉及兩個市的案件,不是我請他協作,就是他請我協作。能力是有的,只是運氣比宋文更差。」
「確定要調整他?」這事多多少少跟自己有關係,韓博心裡很不是滋味兒。
「搞出這麼大事,不免掉幾個怎麼跟上級交代,怎麼跟當事人親屬交代?我說他運氣不好不只是你去翻的那幾起命案,同樣是刑偵支隊長,我是局黨委成員,他不是。東萍市委對編制職數卡得很死,在位的局黨委成員又喜歡打小算盤,在這個問題上不幫忙,所以交警、刑偵和治安支隊長都沒進黨委班子,連市區兩個分局局長都不是黨委成員。」
現在有十個局黨委成員,已經不少了。
有些市局不光交警、刑偵、治安支隊長是黨委成員,連經偵、技偵等支隊長都進入局黨委班子,算上重點分局的局長,甚至縣局的局長,十幾個局領導,開個黨委會全要過去,真是人浮於事。
韓博不認為這有什麼不對,不過具體到一個人就不一樣了,進入局黨委班子就有希望提正處,不想當將軍的兵不是好兵,不想當領導的警察同樣不是好警察,只要是吃皇糧的誰不想進步?
「鮑雙平我只打過兩次交道,跟你比算不上年輕,但跟我們一筆他真年輕,而且……而且有那麼點年輕氣盛。據說是司機出身,給領導開車,因為會來事,好像本來也有點關係,後來就轉了干,當上正式民警。」
陳龍江喝了一小口湯,接著道:「再後來一路高升,副所長、所長,副局長、局長,直到調市。據東萍的朋友說,在東萍市局黨委成員中他是非常硬氣的一個,連羅子軍當局長時都要讓他三分……」
韓博算明白了,黃忠海等羅子軍提拔的幾個副局長,對現任局長陽奉陰違。鮑雙平像一個刺兒頭,以前不服羅子軍,現在可能也不太服孟衛東。
同樣是政法委書記兼公安局長,人家是忙焦頭爛額顧不上管局裡的日常事務,只能抓大放小,只管重要人事調整和重大經費開支。
孟衛東既不太熟悉公安工作,現在這個職務來的又有那麼點「名不正言不順」,有那麼點「先天不足」,不是不想管,而是管不了。
可作為一個政法委書記兼公安局長,許多事不是你不管而不找你的。
比如去年差點搞出的四起冤案,上級第一個要問的就是他。韓博忍不住想,他現在是不是有點後悔。
幸災樂禍不好,韓博緩過神,沉吟道:「老陳,不管怎麼說孟書記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