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昭順著晨光示意的方向望去,就見一艘船向著他們的方向駛來,船頭一名玄衣男子背手而立,衣擺被風吹得颯颯擺動。
因為逆著光,玄衣男子的面容模糊不清,可喬昭看了一眼就認了出來。
來人正是江遠朝無疑。
迎面而來的船漸漸近了,晨光也認出了江遠朝,驚訝地張了張嘴,迅速垂眸遮掩住情緒。
江遠朝調轉目光看向喬昭,嘴角掛著熟悉的笑容。
喬昭依然帶著人皮面具,低下頭去如羞澀怯弱的少年。
江遠朝輕笑一聲,就在兩隻船交錯時忽地縱身而去,跳到了喬昭所在的船上。
船身晃了晃,喬昭瘦弱的身形跟著晃動。
落在她身旁的江遠朝伸出一隻手扶住了她。
晨光見狀大怒,直接出手。
江遠朝仿佛絲毫不意外,與晨光交起手來。
船本來就不大,狹窄的甲板在二人的打鬥中劇烈搖晃起來。
喬昭抓住船舷站穩,冷眼看著二人過招。
晨光是邵明淵調教出來的親衛,身手自是不差,江遠朝則是錦鱗衛指揮使江堂最看好的義子,一身功夫深得江堂真傳。
二人過了幾十招,晨光漸漸落了下風。
而這時江遠朝所乘的那隻船上,從船艙里又走出來一名年輕男子。
他揉了揉眼睛,呆呆問:「大人,您有什麼要吩咐屬下做的麼?」
江遠朝嘴角掛著輕笑,與晨光你來我往的間隙瞥了喬昭一眼,淡淡道:「把那位公子帶到咱們船上。」
晨光一聽大急,喝道:「你敢!」
他想去阻攔,卻被江遠朝輕巧纏住。
江鶴道一聲「遵命」,直接蹦到了喬昭所在的船上。
就在他跳過來的一瞬間,腳還沒落地,喬昭使出全身力氣狠狠踹了過去。
江鶴撲通一聲掉進了江里,激起的巨大水花濺了江遠朝與晨光滿身。
江遠朝抹了一把臉,嘴角再也掛不住笑意,怒吼道:「江鶴,你到底有多蠢!」
這個蠢貨從船艙出來,就是為了給他丟臉的嗎?
晨光嘴角笑開了花,衝著喬昭的方向比了個大拇指,趁江遠朝黑臉的時候攻過去。
掉進水裡的江鶴拼命掙扎,可憐巴巴喊道:「大人,大人,屬下水性不好——」
江遠朝險些氣炸了肺,當著喬昭等人的面也難保平日溫文爾雅的形象,黑著臉吼道:「你怎麼不去死!」
他一邊罵一邊俯身去拉江鶴,晨光哪會給他這個機會,立刻纏上去。
最後逼得江遠朝無法,只得跳下船去把江鶴如拖死豬般拖到他們的船上,自己跟著爬上去,渾身濕漉漉很是狼狽。
晨光大笑起來。
江遠朝忽然伸手入袖,掏出一把袖弩,直接對準了喬昭。
晨光的笑聲戛然而止。
江鶴見狀趕忙掏出袖弩,同樣瞄準了喬昭,心道:剛剛太丟臉了,他要將功補過!
江遠朝嘴角微抽,氣道:「對準另一個人!」
他當時為什麼想不開,把這個蠢貨帶來了。
「哦!」江鶴恍然大悟,趕忙調整了袖弩的方向,對準晨光。
晨光面無表情,直接把喬昭拉到了身後,冷冷問道:「你們是什麼人?想怎麼樣?」
他和三姑娘目前都易了容,江遠朝是瘋狗不成,見人就咬?
江遠朝沒有回答晨光的話,定定看著喬昭,嘴角微彎問道:「兄弟還記得我不?」
喬昭抬起頭來,與對面船上的高大男子對視,對方眼底的戲謔讓她心中一緊。
江遠朝認出她了。
這個念頭在腦海中閃過,喬昭輕輕抿了一下唇角,淡淡道:「不敢相忘。」
江遠朝聞言大笑起來,渾身濕漉漉卻也不掩其風流天成的氣度,朗聲道:「黎姑娘,好久不見。」
喬昭一時想不明白江遠朝如何認出了她的身份,然而既然已經認出來,再遮遮掩掩只會惹人恥笑,於是淡然笑笑,目光落在江遠朝手中直對著她的袖弩上:「好久不見,江大人越來越令我驚訝了。」
江遠朝把玩著手中袖弩,身子拔地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