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如一條狗。」韓一龍果斷道:「秦峰,說吧!要她哪只手?」
這話讓韓露心寒,也讓後面的韓育文兄弟倆感到害怕,沒想到他們多年來鞍前馬後為韓一龍賣命,居然連條狗都不如。
「手?」秦峰嗤笑搖頭:「那太血腥了,弄髒了地毯可不好。」
「那你什麼意思?」韓一龍皺眉問。
秦峰緩緩起身,推開身後的窗戶,一陣風吹了進來。
窗外風聲呼嘯,但高層的窗戶只能開個小縫。
秦峰嘆氣:「要是這扇窗戶能完全打開,多好啊!您說呢?」
看著秦峰臉上那冷冰冰的笑,韓一龍冷聲道:「這扇窗戶打開,你我之間的恩怨,是否就能了結?」
「那得看韓老爺子您的意思。」秦峰笑著攤開手。
在場的都是聰明人,誰都聽得出秦峰話里的意思,這是要讓韓露從珠寶大廈十八樓跳下去,以泄心頭之恨。
然而,韓一龍竟然毫不猶豫,手中的拐杖指向那扇窗戶:「韓育武,拆了它!為秦先生,打開這扇與韓家和平共處的窗戶。」
聽到這話,韓露眼中滿是絕望,韓育武畏畏縮縮地上前,拆卸窗戶時,內心已經絕望。
這些年拼死拼活,不管是面對啥人,韓家軍那叫一個硬氣十足,因為他們心裡頭有底,背後有韓家這座大山撐腰。可眼下,大伙兒算是看明白了。
在韓家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他們的命啊,根本就不值一提,就跟韓一龍老頭子說的那樣,還不如路邊的一條野狗!
韓育武一拉窗戶,強風呼呼地灌進來,仿佛也吹散了他積攢多年的怨氣。他默默地轉過身,走到哥哥韓育文身邊,哥倆兒的臉色那叫一個黯淡。
「韓露啊。」韓一龍望著那被風颳得呼呼作響的窗戶,緩緩開口:「你自己走呢,還是讓老子送你一程?」
「老爺子,您老歇著,我自己來。」韓露掙脫保鏢的束縛,站起身,理了理衣服,把抹胸長裙往上提了提。
她自嘲地一笑:「自從跟了老爺子,我天天都在琢磨,到底會以哪種方式為韓家赴湯蹈火,我想像過很多種,都是轟轟烈烈,唯獨沒想到,有一天我韓露竟然能成為救韓家的籌碼。」
韓一龍老臉陰沉,雙眼微閉,靠著座椅不動彈。
韓露慢慢走向窗戶,路過秦峰時,她停下腳步,一雙充滿仇恨的眼睛死死盯著他。
「心裡頭憋屈?」秦峰笑眯眯地問。
「對,我韓露死不瞑目。」韓露咬牙切齒地說:「我認栽,技不如人。可我恨,恨我韓露跟錯了主子。」
「鳥擇良木而棲,實話說,撇開你的手段不說,韓露你確實是個能幹的助手,但你這話也說到點子上了,一來你跟錯了人,二來你找錯了對手。」
「秦先生,都到這份上了,你還非得給我韓一龍添堵不成。」韓一龍猛地睜開眼,打斷了秦峰的話。
他手裡的拐杖指著窗戶,吼道:「韓露,你的命,是我韓一龍給的,現在我要收回,你的死對韓家意義重大,我會給你記上功勳的。」
「死並不可怕,可怕的是,讓人寒心。」
韓露眼角滑落一滴淚,說完,她一躍而起,從窗戶跳了下去。
這一刻,韓一龍深深閉上了眼睛。在他身後,除了那個面無表情的保鏢,韓育文和韓育武哥倆兒,都垂頭喪氣地低下了頭。
秦峰坐在那裡,臉上依舊掛著春風拂面般的微笑,沒有絲毫波動。
「大仇得報,開心了吧?」韓一龍閉著眼問。
「還算滿意。」秦峰笑著點了點頭。
「那這件事,能否就此冰釋前嫌?」韓一龍睜開了眼。
秦峰無所謂地攤了攤手:「韓老爺子這話就說笑了,我秦峰和韓家,也算不上什麼深仇大恨,一直都是韓老爺子不依不饒,說到底,我只是自保而已。」
「場面話就不必了。」韓一龍拄著拐杖,艱難地站起身。
他朝敞開的窗戶看了一眼,嘆道:「我這把老骨頭,已經是風燭殘年,不想再爭什麼,秦氏集團的發展,對我而言,已經無關緊要,這次,只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