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半個月之前,宋逸舟這種大明星想來參加她的生日宴,江幼漁絕對舉雙手歡迎。
倒不為別的,主要是宋逸舟這種又作,排場又大的人去參加生日宴,肯定會把司徒寒搞得很煩躁。
江幼漁搞生日會的目的,可不就是給司徒寒添堵麼?
然而半月時間,卻發生了很多事情,江幼漁的心態也發生了很大變化。
若不是跟好朋友都說好了的,她甚至想把這個生日宴取消。
可能與司徒寒要帶什么小嬸嬸來見她有關,但她認為主要是自己的身體原因。
連續一段時間的宿醉,加上安眠藥的副作用越來越明顯,孕激素也帶來了許多身體和心理的變化。
現在的她,每天都很疲憊,像睡不醒了似的,整個人都蔫蔫的,不願意搞大排場大熱鬧,也沒有那麼強的攻擊性了。
她只想安安靜靜地度過這段時間,直到做完手術,出國留學。
從此,就與此地的一切人和事再無瓜葛了。
想著這些,江幼漁心中莫名有些憂傷。
原來還是會不舍嗎?
對他,看來也不全是恨啊
是啊,若僅僅是恨,僅僅是厭惡,也就不會如此自虐般地避著他了吧?
至於這層情感到底應該叫做什麼,江幼漁也說不清楚,或許,她自己根本就不想弄清楚。
只想逃離出去,或者就像現在這樣,演個什麼角色,沉浸到一個新的故事和人生里,然後忘卻自己的處境。
「嘿!」宋逸舟在她面前打了個響指,笑著說:「發什麼呆,可以去參加你生日宴嗎?」
江幼漁對宋逸舟歉然一笑:「最近休息不好,老走神」
她話音頓了頓,不爭氣的她,有點不好意思直接拒絕這位大帥哥,而且宋逸舟看起來還挺真誠的。
剛才兩人對戲,宋逸舟也沒有再擺架子,拍完下了場,人家還把羽絨服給了她,還親自給她倒了熱水。
如此被關照,又主動提了想給她慶生,江幼漁都不知道該怎麼拒絕了。
「生日的話」她眼睛一轉,有了主意,對宋逸舟說:「我的生日是在我小叔家過,我跟他說一聲吧。」
「怎麼,你小叔會不歡迎我嗎?」
江幼漁心想,司徒寒要是歡迎你去他家裡鬧騰,太陽就得打西邊出來。
但她也理解,帥哥都有點自戀傲嬌,眼前這位屬于帥哥中的帥哥,自然也不例外。
「他比較喜歡安靜,可能不願意有太多曝光,你畢竟是大明星。」
江幼漁說的也是實話。
司徒寒不是一般身份,別看平時經營酒店和餐廳生意,認識三教九流的人,卻很少邀請什麼人來家裡。他並不願意曝光自己的私宅。
江幼漁若真的邀請宋逸舟,肯定要問問司徒寒的意思。
她之前很想和司徒寒對著幹,現在卻只想避免與他的正面衝突。
宋逸舟倒也理解,點點頭:「那你給他打電話,不過我不會讓媒體跟著,也就只帶一個助理去,你不用擔心有什麼輿論壓力。」
江幼漁心說,說得簡單,你這大明星要是來了我生日宴,那還不炸了鍋,朋友們肯定都找你合影留念,到時候發到網上,很容易被人深挖。
若不是這些原因,江幼漁也不用糾結太多。
江幼漁走遠了一點,撥通了司徒寒的電話。
司徒寒這邊剛離開片場,回到了自己的車裡,點了支煙。
幼漁後面的戲他看了,導演兌現了承諾,把尺度下降,幼漁即興發揮,演繹出了一種見錢眼開的市儈和可愛,司徒寒很滿意。
再之後的戲,他就沒再看,因為是幼漁和女主的一場對戲,沒有那宋逸舟了,他直接簽了投資導演新片的臨時合同,讓助理導演送進去了。
這會兒正準備抽完煙就離開片場,幼漁的電話打進來。
司徒寒心裡還忐忑了一下。
莫非幼漁看見他了?
電話接起來,掐了煙,車窗也升起來,聲音平穩地「餵」了一聲。
「有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