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懿可以確信,這正是墨氏所寄望於自己的職責。司馬懿不禁一陣欣慰:自己與墨氏雖然見面爭吵,磕磕絆絆,但在大事面前,還是能夠還好的配合,心領神會。
拿定主意的司馬懿,面對曹真舉棋不定的徵詢,小心的提議道:「據敗兵回報,牛虻砦的守兵不多,如果我所料不差,應該就是黃順那支令天下談之色變的玄甲軍。不過,在我看來,這是黃順的一個大大的失策!」
「失策?」曹真問道,「怎麼講?」
司馬懿氣勢十足,很具感召力的說道:「黃順的玄甲軍之所以能夠成為天下軍人夢魘一般的存在,不是玄甲軍有多麼強悍的戰力,更不是他們有多麼高超的戰技,而是靠著黃順層出不窮的發明!作為玄甲軍的對手,不知玄甲軍會使出什麼大招,自然無所適從,不知如何應付。但新的發明,新的機械,使用上有諸多限制。在這種山路崎嶇,只能手足並用前行的地段,相信什麼樣的發明也無法使用。這樣,就逼迫著玄甲軍要以他們的短處,還碰我軍的長處。
雖然玄甲軍是十里挑一選出來的,我們與之硬剛,戰損要比玄甲軍大得多。但哪怕我們是十個拼他們一個,我們也耗得起,而黃順卻耗不起!
所以,只要我們敢於打這一仗,就一定能夠讓黃順嘗到戰場失敗的滋味。」
曹真聽得有幾分信服,「不錯!分析的很有道理。但我聽說黃順用兵是極為謹慎的,這回為什麼要捨棄自己所長,與我們在這樣不利的地形上決戰呢?」
司馬懿振振有詞道:「道理很簡單。黃順要想發揮玄甲軍的所長,就只能在地勢平坦的地段等著我們。而我們一旦走出子午谷,誰還傻乎乎的與天下第一強軍硬碰硬,我們首選的肯定是分兵四出,搶城奪池啊!
玄甲軍雖然精銳,但人數還是太少,在這方面,玄甲軍無論如何比不上我們。若黃順非要跟著我們的節奏,也一樣的分兵,則正好被我逐一擊破。黃順也是懂兵之人,當然不會接受。
黃順既然能夠認識到,一旦讓我們進入平坦地段,就無法再制住我們,那他只能別無他法,只能趕到這裡來與我們拼消耗。
說起來,守砦,普通的漢中兵足以勝任。可惜魏延與黃順關係不睦,黃順無法調動漢中兵法,魏延又腦子發昏,不肯在有利地形上與我決鬥。黃順這也是被逼無奈之舉哇。」
曹真當然是知道墨氏在魏延身邊的布置的,聽司馬懿如此一說,當然是深信不疑。戰機講究的就是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如果等曹真慢悠悠把黃順為何捨棄自己的長處,來到這裡與自己硬拼實力的原因搞清楚,什麼戰機也早溜走了。
所以,戰爭的勝敗,從一定意義上講,就是雙方的將帥在賭。從對方可知可查的行為中判斷對方的真實意圖,然後花少量的精力和時間去求證。這其中,就看出將帥用兵的不同了。
有的求證到五六分把握就動手了,有的非要求證到七八分把握才願意用兵。不能說五六分把握就動手的將帥就不如七八分把握的。非到七八分把握才動手,可能會為此失去許多戰機,少了許多大勝的機會。
現在,曹真綜合司馬懿的判斷和自己的情報,對黃順玄甲軍的來到做出了判斷,並根據這個判斷,迅速做出決斷,就在這牛虻砦前,與黃順的玄甲軍決一死戰,誓要給予玄甲軍一敗。
曹真的倚仗就是人多,要靠人數硬生生堆上去。但曹真不會生生拿命去填。他仔細詢問了逃回來的敗兵,知道前面的玄甲軍手裡,有一種威力極為強大的火器。
曹真並沒有因為出現自己從來沒見識過的武器而心慌意亂。火器的有效射程,還不如強弩,這讓曹真有了不小的底氣。
牛虻砦前,根本沒有大規模交戰的地盤,曹真空有數萬軍隊,也只能填油一般的用兵。填油戰術當然是兵家大忌。但好在曹真知道,自己一點點填油,對面的玄甲軍一樣難以展開,他們也只能一次投入百多兵力,再多就施展不開了。
曹真命令進攻的士兵,躲在又厚又高的頂盾後面,一步一步的往前挪。後面,則是一連三排的弓箭手。距離牛虻砦還有早著呢,弓箭手就已經開始不要錢似的往前放箭。並且前排士兵也停止了前進,就那麼拄著頂盾,護著後面的弓箭手,看著飛蝗似的弓箭射向空氣,密密麻麻的扎在牛
第1149章 用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