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和樓是江都非常有名的酒樓,酒樓中一間非常華貴氣派的包廂中來了兩位貴賓,太和樓的老闆親自領著挑選出來的四位絕色女子在一側伺候著。
這種待遇是並不常見的,準確來說這種待遇是極其少見的,畢竟可以在江都這種龍蛇混雜的地方開一個酒樓已經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而且還是日進斗金的大酒樓自然是一件更不容易的事情,如果沒有強硬的後台,這簡直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太和樓的老闆有非常強硬的後來,因此即使許多朝廷重臣來到他這裡吃飯喝酒,他也很少主動陪過笑臉,顯而易見這是兩位非常特殊而且非常有權勢的客人。
江都城內最有權勢的人是什麼人?普通的平民百姓或許會脫口而出是江都的天子楊廣,但只有知曉內情的人卻是知道並非是楊廣,而是宇文閥的人。
這兩位客人就是宇文閥的人,而是宇文閥內非常重要的人物。
不過今天太和樓的老闆是有些奇怪的,他已經準備隨身伺候這兩位貴客,可這兩位明明興致很高的客人不但拒絕了他的伺候,而且將他精心從紫苑挑選出來的四個出色的女子也請走了,他實在不能不奇怪,在他看來這兩位大爺是最不忌諱女色的人物,不過他是沒有敢在問的。
地位到了他這種地步,他是已經明白了有些事情是應該問,而有些事情是不應該問的,譬如這件事情豈非正是他不應該問的?因此他不但關上了房門而且命令任何人任何人不許打攪這一廂房內的客人,而且還命令一位心思玲瓏的小二隨時候著,等待這兩人的傳喚。
廂房內的客人不是其他人,正是從城南回到江都城中的宇文述以及宇文成都,兩個人和平日一樣坐著,沒有輩分之分,特別是宇文述,他看上去比平時要高興和激動得太多了。
宇文述是一個極其善於聲色犬馬的人,不過他能活到現在還能龍精虎猛不但是因為他有一身極其高明的武藝而且還因為他極其懂得養身。
大喜大悲的時候他是不會太會喝酒的,但今天卻破例了,任何人都看得出他非常高興,他實在也是非常高興,比起以前任何一次都要高興得太多了,他端著酒杯又狠狠飲下,這已經是他喝下得第三杯酒了,他面色已經有些紅潤了,他取下身上的紫色貂裘,望著宇文成都,輕笑道:「你一直不明白為什麼我會對你的父親忠心耿耿,現在你是不是已經明白了?」
宇文成都也握著酒杯,但沒有如宇文述一樣一口飲盡,他更是沒有說話,而是以一種十分複雜的眼睛望著宇文述,他似乎是第一人認識或見到這位叔父一樣,這是一種非常奇妙的感覺,不但對於他,對於宇文述也是一樣。
只有一點宇文成都和平時是一樣的,他對宇文述眼中還是帶有著尊敬,只不過這種尊敬卻比平時要濃烈了太多太多了。
宇文述臉上的笑意更深了,他的面上流露出非常感嘆的笑容,輕聲道:「昔日在家族中我一直以來都是被鄙夷被唾棄的對象,一直以來都只是一顆被當做犧牲的棋子,你的父親其實也是這樣看待我的,不過有一點是不同的,他在將我看著一顆可以犧牲的棋子之前,一直將我當做他的兄弟,因此這些年來為家族犧牲的人雖然不少,但這其中卻沒有我。」
宇文成都終於忍不住了,他望著宇文述,道:「也正是因為如此,你願意為了父親去死?」
宇文述笑意淡然,他慢悠悠道:「世上之人僅僅之看見門閥光鮮亮麗的一面,又有幾個人能知道門閥內的殘酷呢?你是不明白家族之內為了爭權奪利那種爾虞我詐,因此你自然是不明白我這種想法的,不過有一點我是必須告訴你的,你的父親或許並非是一個好父親,但絕對是一個好閥主,一個好大哥,因此我是願意為這種大哥去死,只可惜他最終還是拒絕了。」
他說道這裡自嘲一笑,嘆道:「看來我這個無能的弟弟是永遠也不能為他做一件事了,哪怕是最微不足道的事情也沒有機會。」
宇文成都沒有說話了,他默默望著宇文述,默默吞下了一口酒,他是很尊敬他的父親的,也是很敬畏他的父親的,他也可以感覺得出叔父宇文述言語之中自內心的尊敬,也正是因為他已經感覺出了,因此他才沉默了。
現在他忽然有些想了解哪位生命即將步入盡頭的父親了,但他不知道還有沒有
第二十五章寶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