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位於蒲關的將軍府並非真正規格的將軍府第,認真說起來,只是一處行轅。蒲關是軍事重地,杜確率十萬大軍鎮守此處,遏制幾方藩鎮勢力,十分要緊。此處距離河中府有四十多里,車馬一日功夫能到,最近的便是興鎮,到底繁華熱鬧有限,行轅自然也沒都城權貴們府邸奢華。
將軍府是座三進宅子,因沒有女眷,兼之為安全所慮,除了低矮的幾棵花草,並沒種樹,更沒有什麼園子。原本屬於園子的地方修成了一個平整寬敞的演武場,雖說杜確平日裡就在自己院子裡練練拳腳,但府里還住著幾個副將幕僚,又有巡視守護的兵士,隔上幾日大家總要在演武場比試切磋一番。
演武場旁邊有幾間屋子,其中一間是兵器房,裡面十八樣武器應有盡有。
昨夜桃朔白救了紅娘並沒有返回土地廟,而是直接找到這裡暫時停留了下來。
他想的很實際,原本以為紅娘報仇很簡單,誰知先是一個杜確,又出現個手持法器的老道士。老道士倒罷了,只要沒了那招魂鈴就沒能耐擋住紅娘,可杜確究竟是怎麼回事?
反正紅娘要養傷,乾脆趁此機會探探杜確的底,畢竟他還打算繼續停留捉鬼賺錢呢。
紅娘這次被傷的不輕,那招魂鈴作為法器品級不高,但專克陰魂,紅娘魂體被震的不輕,腦子渾渾噩噩。他便命紅娘只在銅錢里養傷。
又到了夜晚,西跨院再次嚴陣以待,但一整晚都沒有任何異動。
當東方天際出現晨光,一干人欣喜若狂,就連衛雪娥都滿臉喜色,一直提著的心總算落到實處。衛雪娥顧不得別的,趕緊出門去找陳道長,白天鬼不會出來這是常識,所以這時候到處走動她並不害怕。
&長,昨夜那厲鬼沒來,是不是傷得太重了?」
陳道長點點頭,畢竟石門傳承下來的寶貝,若非半途有人搭救,那厲鬼早被收了。但陳道長不放心啊,就算傷得重,可總有傷好的時候。
顯然衛雪娥也知道這點,對著秋月使個眼色,秋月便捧來一隻木托盤,裡面整整齊齊碼著十個銀光閃閃的小元寶。衛雪娥態度十分誠懇,語氣擔憂又帶著哀求:「陳道長,請你好人做到底,趁著那厲鬼受了重傷將她找出來,否則我們一家子豈不是要一直提心弔膽不得安寧。請道長務必答應我,這些銀錢是我夫婦的一點心意,捐給觀里做香火,或許也能藉由道長們的悲憫之心救幾個可憐百姓。」
衛雪娥這話說的實在好,人家並不直白的拿錢砸人,但那意思彼此都知道。
陳道長卻是神色平淡,看了眼銀子,嘆口氣:「貧道也擔心她戾氣纏身,不肯善罷甘休,哪怕夫人不說,這事兒貧道也要管到底的。」頓了頓,陳道長又說:「貧道打算給那位小姐做場法事,許能化解她的怨氣。」
衛雪娥自然知道「那位小姐」指的是誰,借著擦拭眼角低了頭,擋住眼中一閃而逝的冰冷與仇恨,嘴裡卻是柔柔說道:「說來是我對不住她,若是早知珙郎有妻,我也不會讓他為難。此事但憑道長處理。」
說完,衛雪娥藉口乏了,命丫鬟留下銀子便回房去了。
陳道長也沒推辭銀子,現今這世道……
青雲觀雖有些田地,但收入十分有限,但這些收的道童不少,又有些百姓養不起的兒女丟在觀門口,單吃飽飯就是件難事。有這些銀子,起碼能養活更多的人。
陳道長一出將軍府桃朔白便知道了。
他沒動作,而陳道長在興鎮各地轉悠了兩三天都沒結果,張生坐不住了。原本張生是來河中府上任的,如今都在這兒逗留了好幾日,河中府早派人來催問,如今眼見著平靜下來,便提出要去赴任。
衛雪娥想著那厲鬼都傷著了,又有陳道長在,也就不擔心了,自然不反對。
夫妻兩個便與杜確辭行。
杜確自然不會攔,一場餞行宴後,張生便攜娘子去河中府赴任了。
桃朔白對此早有預料,並不著急,等著當天夜裡,各處寂靜下來,他便來到主院。杜確已經睡了,他悄無聲息進去,來到床邊,開始掐算。這掐算的本事是他從上界一個道君那裡學來的,對方和他求一滴桃木清液。大桃木的清液十分難得的東西,他換來的掐算訣自然高明,別說凡人,就算是天界和陰間,只要法力在
8.《西廂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