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熏怡第一次跟柳承易躺在一張床上,在這個寂靜無聲的夜裡,她的心跳聲,顯得如此劇烈。
她感覺自己的感官都收到了影響,不能好好的聽清柳承易說清什麼,等到他話音落了,張熏怡才楞楞地慢半拍問道,「你說什麼,我剛才……剛才沒仔細聽。」
這是於別人而言,不一樣的張熏怡。他的溫柔,體貼,柔情,只給柳承易,也只給柳承易。
別的男人無權享受,她在外界總是冷著一張臉,一般都不會說話,但是對於柳承易來說,她說的話好像超過了一個月說的話。
只是相對於以前的安汐冉而言,她還是沉默的時候居多。
這也是柳承易答應她跟自己住一起的原因吧。
張熏怡不會像安汐冉一樣,將自己今天遇到有趣的事情說出來給她聽,不會喋喋不休,不會笑的像鈴鐺一樣。
她只會將一日三餐的飯,藥準備好,然後跟他說,今天要做什麼了。安汐冉那邊發生什麼事情了……
要麼就是勸他去美國接受治療。
柳承易聽著她的反問,淺淺的笑了笑,身子有些疲憊,聲音懶懶無力的說道,「嗯,沒事,睡吧。」
張熏怡聽出來了她聲音中的疲憊,也不再反問,也合上眼睛。
只是後來,她不知道是自己的夢境還是真實的,她好像聽到了柳承易說,「熏怡,謝謝你。」
只是那個時候,她也睡的沉了,根本起不來。
那一晚,她睡的很好。已經很久沒有睡得如此好過了。
她一醒來,身邊的人兒已經不在了。走出房門,就看到柳承易穿著家居服,將早餐放在桌上,暖暖的朝她笑了笑,「嗯,吃早餐了。」
這段回憶,是張熏怡怎樣都捨不得忘記的。
好像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的,張熏怡覺得自己跟柳承易的關係更近了一步,甚至有些相依為命的意味。
因為張熏怡執意要跟他在一起,不肯放棄,所以那個時候是跟家裡鬧得最僵的時候。柳承易知道這件事情之後,緊緊的皺著眉頭,再一次的要別任性了,他自己也可以的,但是,從她默默的喜歡了他這麼多年看來,就知道了是個很執著的人,輕易是不可能放棄的。
柳承易覺得,他這輩子啊,欠的最多的,恐怕就是張熏怡了,但是奈何,先入為主,愛上了一個人,再愛上就是一件很難的事情了。
他可以給別的女人,甚至連安汐冉都給不了的柔情,但是,他始終給不了的是那份愛。
他的愛早就在安汐冉的身上,生根發芽長成了參天的大樹了,想要拔根已經幾乎不可能了,就算將樹砍斷,那根還在底下,樹樁上的年輪,還在一點點的加深。
——
安汐冉聽著張熏怡的那翻話,心口的疼痛加劇,微顫著步子趴在手術室的門口上,茫然無神的望著裡面的動靜,可是她看不到,她根本就看不到什麼。
她的承易,竟然以這樣她所不知道的方式,愛著自己。
而她呢?卻在他的默默關注下,喜歡上別的男人……
他看到自己一點點更顧煜塵走在一起的時候,他的心應該很痛吧?因為他親愛的冉冉啊,終於要準備忘記他,去接受別的男人對她的愛了。
安汐冉深呼吸著,手緊緊的握著手術室的門把,聲音近乎聽不到的一字一頓的說道,「承易,別在我的生命里,第二次死去……」
張熏怡出去買了包煙回來,她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吸菸的,好像從學校畢業之後的兩年,她就開始吸菸了,只是後面因為柳承易而戒了,也不能說是戒了,應該說是,從來都沒有在他的面前吸過一口煙。
張熏怡遞出一根煙在安汐冉的面前,「吸嗎?」
安汐冉愣了愣,她的手已經觸碰的了那煙卻忽然頓住了,她差點忘記自己是個有身孕了人。
她的手不禁覆上自己的小腹,心上一陣的內疚跟愧疚,她想到了顧煜塵。
安汐冉搖了搖頭,聲音有些啞啞的,「不吸,戒了。」
張熏怡看了她一眼,將煙收回,自己燃起第二根,深深的吸上一口煙,然後緩緩的吐出。
兩個人不知道等了多久,只是窗外的已經華燈初上,路燈已經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