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那道聲音,李顯定睛望去,卻發現那薛訥是一個麵皮白淨的少年,身高七尺,看起來似乎很瘦弱,然而一雙眼睛卻是炯炯有神。
「好一個英俊少年!」看了此人,李顯都忍不住心中豎起了大拇指,誇讚不已。
而程咬金卻是沒有停止手上的動作,待得將槍法演練完畢,這才從馬上跳下來,喘著氣說道:「嘿嘿,老啦,老啦,只不過是練完這一套槍法,竟然開始氣喘了。看來這當是老程最後一次征戰沙場了。」
自嘲了一番之後,程咬金又對著來人問道:「薛少將軍,你不去追隨龐將軍訓練士卒,如何到了此處?」
卻聽得那薛訥說道:「龐將軍嫌小侄年幼,不僅幫不上忙,還給他添亂,便把小侄打發到大總管帳下,小侄本擬到大總管帳內報道,卻聽守衛將士說大總管到了此處,於是小侄便追到了此處,呵呵,幸虧小侄來到了此處,方才見識到了程伯伯如此神妙之槍術,實在令小侄大開眼界,這個,這個,小侄想問一下,程伯伯能否將這套槍術傳授給小侄?」
薛訥的個性便像是他的名字那樣,木訥沉默,寡言少語,這一次能夠對程咬金喊出程伯伯,而且還對他說了那麼多的話,絕對是這一生來說話最多的一次,而薛訥之所以能鼓起勇氣說那麼多的話,最主要的原因是他對於程咬金這套槍法的無比渴望,這種強烈的渴望推動著他舍下靦腆,拋棄臉面,先是稱讚,後是主動要求學習槍術。
可是程咬金卻並不想這麼做,因為他雖與薛訥之父薛仁貴有一些交情,甚至河東薛氏的族人中也有不少關係比較緊密之人,然而卻無一是至交,雖然如今他只是一介平民,而薛仁貴是從三品的左武衛將軍,卻並不為他所看重,更何況他在年紀上比薛仁貴長了二十五歲,幾乎大了一個輩分,再加上自恃三朝元老、開國功臣,不買薛仁貴的情面也沒有什麼大礙。
所以,程咬金淡淡的說道:「老夫年紀大了,人太多便教不了了,薛少將軍請見諒。」
「啊?這……」薛訥怎麼想都沒想到,自己經過一番深思熟慮和掙扎,這才終於鼓足勇氣把自己的要求說出來,卻立即遭到了對方的拒絕,頓時變得手足無措、啞口無言起來,一張白皙的臉龐也因為羞愧而變得滿面通紅。
看著面前那一臉失落的神情,李顯的心中頓時一動,暗想著自己可以乘此機會籠絡這薛訥,畢竟此人在歷史上也算得上是一位名將,如果自己能夠將這個人才招致麾下,日後肯定會成為一大助力。
正在這時,便聽得程咬金冷淡的說道:「薛少將軍若是無事便請自便吧,吾尚有要事與周王商議。」
薛訥聞言只能輕輕嘆了一口氣,無言的轉身,然後黯然的準備離去。
便在這時,忽然聽得李顯高聲說道:「且慢。」
薛訥頓時感到渾身一滯,然後緩緩看著李顯,冷冷說道:「不知大總管還有何吩咐?若是無事,末將便將告退矣。」
原來薛訥見李顯這廝年歲比自己還小,武藝也沒見識過,想來肯定不會太高,但是卻能輕鬆被傳授這套高明的槍法,所仰仗的不過是他皇子的身份,如果自己是皇子,料定那程咬金也不敢拒絕將這套槍術教給自己,就拿今日來說吧,如果不是因為李顯那皇子的身份,相信只要和那李顯相比較,程咬金一定會選擇自己做他的弟子,也正是基於這種思想,薛訥認為今日之事一定是那個可惡的李顯擋住了自己的機遇,在這種情況下,薛訥對李顯冷淡也就有情可原了。
李顯既然決議籠絡薛訥,又如何肯放過這個機會?同時又如何肯跟對方生氣?所以,他只是淡淡的笑了笑,上前拉住薛訥的手,然後說道:「薛兄不必動怒,小王只是想問一句,薛兄是否真的願意向程老將軍學習槍術?」
「是又怎樣?」薛訥雖然知道自己再說下去也是自取其辱,不過見李顯這樣問,還是忍不住心中存有一絲念想,隨口說道。
卻見李顯呵呵笑道:「只要薛兄真的願意,事情便好辦多,只要薛兄無異議,小王自可向程老將軍求情,准許薛兄也可向彼學習槍術。」
「此言當真?」薛訥聽了李顯說的話,悄悄看了一眼一旁的程咬金,然後苦笑著說道:「恐怕程老將軍未必肯買大王之面子。」
李顯對著程咬金遞了個眼神,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