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所以現在才下決心使用毒品,是因為我對這種毒品的純度並無太大把握。/
這種呈白色粉末狀的東西在發明之初曾經被譽為萬能靈藥,幾乎是可以包治百病。尤其是在止疼方面,甚至超過了醫用嗎啡。發明它的德國人甚至還給該靈藥起了個光輝萬丈的名字:海、洛、因——在德語中,這是英雄的意思。/>
開始的時候,這種靈藥被用來治療頭痛、咳嗽,後來醫生們驚訝的發現這些藥品什麼病都能治,能加速血液循環,新陳代謝,讓老年人煥發生機勃勃,而且沒有病態的成癮性。他們甚至給初生的嬰兒作為止咳水使用,並且在最初的兩年內毫無副作用。
因此,用毒品為剎治療是有科學依據的。要想救他,我必須刮掉他胳膊上的感染源。雖然最近幾天我一直勤於清洗,但再不割掉那塊腐肉,恐怕就算他能活下來,這隻胳膊也會廢掉的。對於我們這樣的人來說,身體殘缺,就會被淘汰。
我擔心的問題是,如何控制毒品的劑量,是口服還是吸食。
這很關鍵。
上癮不上癮的關鍵就在於服用的方式。在毒品剛剛被合成的那幾年裡,確實只是用來治病救人的,當時的病人只是口服幾毫克,不及現在吸毒者每次注射量的十分之一。
口服毒品的快感要經過很長時間才能抵達腦部,再加上服用劑量很小,口服毒品的人感受不到極度的快感,他們只是緩解了疼痛,伴有輕微的舒服感。
但沒過幾年,就有人開始靜脈注射、從鼻孔吸入,毒品瞬間進入血液和大腦,讓整個身體、頭部、神經產生一種爆發式的快感,如同閃電一般。這種快感會持續兩個小時,會讓吸食者沉浸在半麻醉狀態,大腦中只有快感,其他感覺蕩然無存。這種感覺來的快,去的也快,即使是意志堅強的人也會為止動搖,只對毒品產生的快感感興趣,而其他所有的一切全都不在顧及。
由於快感很快消失,接著便是對毒品的容忍、依賴和習慣。最開始僅僅吸食一克就能找到那種神仙般的快感,但漸漸的,需要加大到兩克、三克,從一個月吸食一次,增加到每天都必須吸,甚至到每幾個小時就必須吸。
毒品成癮後,任何事情都提不起興致來。一旦切斷了毒品供應,就會迎來痛苦難耐的折磨,即使戒除,將來再復吸會更加變本加厲。
我不想讓剎染上毒癮,那不是救他,是害他。但我必須在為他做外科手術前弄明白手上這些毒品的純度。在之前的幾天,我每天都在自己身上做實驗,用開水口服,研究劑量的大小。
我的實驗還沒有最終得到結果,但大概明白了劑量的區間範圍。剎已經意識模糊了整整兩天了,我不能再拖下去了。
我用了大約十克的毒品,混在開水中讓他喝下去,他很快就陷入了半昏迷狀態。
我將他捆了起來,免得我刮骨的時候他會掙扎反抗。就這樣坐等了兩個小時,直到他的呼吸均勻沉重起來。
我用打火機為另一把軍刺簡單的消了消毒,握在手裡,望著剎,幾乎想要退縮。
他的臉紅的可怕,太陽穴上青筋暴突,好像腦袋隨時都要迸裂開。我按住他的肩膀,穩住自己的手,軍刺的刀尖沿著他潰爛的傷口切下……
三十幾分鐘後,我大汗淋漓,用還算乾淨的襯布包裹好他胳膊,然後重重的癱倒在地,雙眼無力的望著天花板,意識漸漸模糊。
不知過了多久,我甦醒過來,鍋里冒著絲絲熱氣,剎就虛弱的靠在我的身旁,對著我傻笑。
我知道,我成功了。我們兩個都可以活下去。
又休息了幾天,第一個月算是過去了。我和剎的身體都在康復之中,有了鹽和油,再加上每天一頓的肉乾和煮皮,我們的生活真算的上是愜意。
但食物的儲備並不多了,我們開始商量如何度過剩下的兩個月。搶劫無疑是最好的辦法,但想起那個金髮男孩,我就覺得心中隱隱有些不安。
果然,當我和剎鑽出雜草掩蓋的洞穴後,看到貧民窟處處濃煙滾滾,到處都是手持武器的士兵。我看到一隊人跪在臭水溝的邊緣上,一個接一個的被質問、槍決。他們的屍體就像是被丟棄的破玩偶一樣,墜入深深的溝底。
一切都變了,變得前所未有的糟糕。我
第一百零四章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