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壽山,半山涼亭。
正值晌午,天公作美,風和日麗。
可周洛的心情卻不美麗。
他的臉都快被打腫了。剛被吳翟打完又被李驍打,是打完左臉打右臉,打的啪啪響。
「爾等,是在羞辱本王!」
周洛怒了,但是無能狂怒,在場的沒一個人買他賬。
連龔淵都不唱紅臉了,這會兒周洛已經紅溫,禁不起刺激,得先等他冷靜下來。
「豈有此理!」
「真是豈有此理!」
「來人,給本王統統拿下!」
周洛怒不可遏,拍案而起。涼亭周圍的侍衛卻不敢上前,只因李驍帶的人夠多,一對一還有富餘。
只有那叫同喜的老太監,心驚膽戰的走進涼亭低聲提醒。
「殿下...」
周洛回望同喜,眼角餘光掃到涼亭外的局勢,盛怒的表情立馬僵住,熊熊怒火瞬間被澆了個透心涼。
見狀,龔淵搖了搖羽扇,面帶微笑的對周洛喊道。
「殿下,不妨坐下談談。」
周洛聞聲轉過臉看向三人。吳翟低著腦袋,觀摩著手中的茶碗。李驍擺弄著茶壺,目不斜視。只有龔淵對他面露微笑。
見這三人的做派,周洛就是再沒經驗,心裡也有譜了。方才吳翟和李驍一直在扮黑臉拆台,那龔淵才是他此行的真正對手。
「事到如今還有談的必要?」周洛緩緩呼了口氣,稍稍平復了一下情緒,面色生硬的對龔淵冷笑。
「爾等還是等王氏大軍到來之後,再與本王商談吧。」
這話說的相當硬氣,總算是拿出了點王室的氣派。只是聽這意思,周洛似乎覺得只要王氏大軍殺到,他便勝券在握。
聞言,龔淵低眼捋了捋扇子上的羽毛,讓過周洛的鋒芒,轉而問道。
「不知四王子平日在宮中是否自在?」
這稱呼一換,周洛本就生硬的面色又冷了兩分。他只是嫩,又不是傻,能聽出龔淵這是在提醒他,他只是周王第四個兒子。
可那又如何,他雖是四子,但備受寵愛,地位尊崇!
「本王有父王御賜驚闕,特許劍履上殿,入朝不拜。」
「你說本王在宮中自不自在?」
「殿下果然深的陛下厚愛。」龔淵笑了笑,沒有正面回答周洛的問題,反而問道。
「只是不知,比太子如何?」這話問的就扎心了,周洛地位再尊崇也不可能比的過太子。
吳翟聽到這,不露痕跡的瞄了一眼龔淵,心想這人水平也不咋地,話里話外挑撥的意味也太明顯了。
哪成想周洛還就生吃了這招。
只見他默默端起茶碗,狠狠悶了一口,而後又重重拍下碗,瞪著龔淵道。
「你在取笑本王?」
「淵不敢。」龔淵笑呵呵對周洛拱了拱手,一副知心好友的語氣的試探道。
「淵只是想問問,殿下對太子之位可有想法。」
聞言,周洛身體一仰,迅速掃了一眼左右,壓低聲音喝問道。
「你是想陷本王於不義?」
周洛的做派讓龔淵更加自信,笑搖羽扇,微晃腦袋。
「殿下此言差矣,淵是想救殿下於水火。」
「一派胡言。本王貴為王子,身負周王兩氏血脈,進可一人之下,退可享盡榮華,何來水火之說!」周洛顯然是被龔淵挑起好奇,但嘴硬不肯承認。
龔淵見周洛不服,按下羽扇,神秘一笑,開始危言聳聽。
「殿下!」
「敢問太子可有陛下御賜寶劍?」
「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