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確不是沈君琢新婦的上佳人選,就算拋開舒雅的這一層關係,她和他地位相差著十萬八千里,蔣夫人不願意沈瑜找她,余老夫人又怎會願意沈君琢與她呢?
天下沒有不愛子女的父母啊,是她對不起余老夫人一開始的深情厚誼,老老實實當個親戚走走就好,為什麼偏要妄想著做人兒媳呢?
舒窈自嘲地笑笑,如今可好,連親戚也不要想走了。
她將頭靠在車壁上,那黃土路很不平整,馬車顛簸的厲害,頭一下一下地磕碰著。劉媽媽看不過去,拿了軟墊子要襯在她頭下,她擺了擺手,不願意要。
這樣碰一碰的好,她的心裡疼的厲害,這樣碰一碰權當是分散了她的精神,讓她變得麻木,才不至於讓淚水不停地流出來。
前一天,他們又經過了曾經和沈君琢相見的那個驛站,驛卒和驛丞顯然沒有那時熱情,她才知道原來早就受他恩惠,有了他的關照,他們才能受那些人的熱情招待。昨日她不能拋頭露面,憑著那些鏢局的人,驛站哪裡將他們放在眼裡。
將就了一晚繼續趕路。舒窈想,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發現自己走了,每日間他讓人送去的花她都有好好保存,那麼多花將她的內室里裝點的如同陷身花海當中,她會剪一朵,插在鬢間,對著鏡子傻傻地笑,想像著如果他看到了她戴著花的樣子會是什麼反應。
她走了,讓姐姐也還照常收下那些花兒,她為不告而別而歉疚,她怕只要他一挽留她她就再也邁不動腳步。可她不能留下啊,他值得更好的人去愛他,她太過於卑微,她的不堪和痛苦都被他看在眼裡,這個世上的女子,哪怕衣衫不整被人看見,都算失了貞潔,更何況她還被人那樣摟抱!
她的心一點點地沉下去,落進無邊的深淵裡,而她連掙扎都不想掙扎,由著自己這樣沉淪。
劉媽媽看著她蒼白的臉色,滿心的擔憂,枯著眉擺弄著手裡的茶盞和小火爐,想著到底說些什麼才能讓她開懷,可她的心事只有她自己能解,再或許過些日子,回到了邕州,換個環境,她也能開心一些吧。這樣想著,到底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小火爐上的壺開始吹起白氣,咕嘟嘟冒起了水泡,劉媽媽將壺提起來,將水衝進茶盞,劉媽媽想著等水涼一些再遞給舒窈,就將那茶盞被卡在小桌子上,誰知剛剛放上去,馬車突然停了下來,那滾燙的水險些灑了出來。
舒窈一怔,覺得天色尚早,應當還沒到下一個驛站。正疑惑著,鏢頭來了車旁邊,低聲道:
「小姐,有些異樣,附近出現的流民比往常多了一些。」
難道又是青黃不接鬧糧荒嗎?舒窈想了想,這樣的事在邕州常年都有,要不是父親想方設法地湊糧食,那些湖民們早就鬧大了。只是這裡畢竟不是邕州,不能拿邕州的情況來比,就隔著帘子問鏢頭:
「依你看,可還能前行?」
鏢頭打量了一下幾個坐在地上的流民,雖離得很遠,也能看出他們的面黃肌瘦,正脫了衣裳在太陽底下捉著虱子。
寫到這裡,我挺怕大家說女主太作。
但是她不是穿越、不是重生,她只是一個才十五歲的小姑娘,她需要一個成長的過程,不經歷就不會成長,不會克服她的心理障礙。所以,有這樣一個情節才符合這個人物的設定。
謝大家不罵之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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