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探子來報,嚴顏大軍已經連夜撤走,路上絲毫沒有停留,直接退入了益州境內。筆神閣 www.bishenge.com閬中城中,自張富以下,所有人臉上都露出了笑容,畢竟,大軍圍城,壓力自不必多說。眼下敵兵敗走,只要守住了巴郡,封官加爵指日可待。
而張富卻是稍稍鬆了口氣,雖然面上看不出來什麼,自己也一直在告訴自己,劉表、劉璋不過冢中枯骨罷了,有何德何能能奪走巴郡。但近二十萬大軍圍攻,說絲毫不懼是不可能的,壓力極大。眼下兩路兵馬被破,自己就能從容的開始布局,將另外兩路兵馬一齊破去。
「主公,趙穎在外面求見。」張富正在府中與黃權商議動兵一事,就見甘大小跑進來。
「趙穎,他來幹什麼?」依張富對這些士族的了解,這種時候,趙穎應該忙著與保存下來的士族一起瓜分作亂士族的土地、財糧才對啊,怎麼會來找自己?
「快請。」甘大跑了出去,黃權笑道:
「主公,某曾聽聞這趙穎長子在劉璋手下為官,眼下他助主公打退了嚴顏大軍,恐怕他那兒子在益州的日子就不會好過了。劉璋暴怒之下,恐怕這趙穎老兒,就該為自己的兒子收屍了。牽連了兒子,甚至會害了兒子性命,想來這時候來找主公,多半是想救回自己的兒子吧!」
「另外,閬中士族八成以上都被主公押在了大牢中,不處理也不放過,這趙穎此來多半也會打聽這事。」
「……」黃權還待說些什麼,就見甘大引著趙穎進來,便不再多說了。
趙穎見過禮,張富請其落座,當先開口道:
「趙老先生此來何事?」
趙穎拱了拱手,道:
「不瞞使君,老朽此來,卻是又是想求。」
「哦?老先生但說無妨。」張富饒有興趣的看了趙穎一眼。
「不瞞使君,老朽長子姓趙名瑜,在益州為官。此番或受老朽連累,怕是會丟了性命。老朽也是毫無辦法,方才來求助於使君,還望使君相助。」
張富聞言,笑了笑道:
「老先生乃是巴郡之人,您的兒子自然也是我治下之民,某自然會相助。不過老先生您也知曉,如今益州牧劉璋與我正在大舉交兵,我便是想幫您老先生,怕也是有心無力啊!」說著,看了一眼黃權,又眯著眼睛打量著下方的趙穎。
趙穎看著張富的模樣就知道不好打發,只得咬咬牙開口道:
「使君,只要您能出手相助,救出犬子。日後我趙氏一族,便全聽使君差遣。另外,如今四處大戰,我趙氏願出糧三千石、家僕五百相助。」
張富聞言,笑了笑,也不答話,只是看著下方的趙穎。老頭心中有些戚戚然,只得硬著頭皮道:
「使君有何吩咐儘管提出來,但凡用得上我趙家的,老朽絕無二話。」
張富等的就是這句,頓時大喜道:
「老先生既然說的這般誠懇,我也就不矯情了。眼下到處在打戰,軍糧器械皆不足,士卒死傷又大。我曾聞趙氏一族富可敵國,便請老先生資助糧食八千石,金銀百斤,家僕一千,以資軍用。」
趙穎聽得,嘴角一抽,剛欲說話,又聽張富接著道:
「當然我張富亦是講理之人,早就聽聞令子頗有才幹,聞名鄉里。今富帳下可用之人不多,令子既有才幹,待其回巴郡之後,可入我漢中郡守府為幕僚。而老先生您曾官拜安漢令,又德高望重,可為巴郡從事,助公衡處理巴郡大小事物。不知老先生意下如何?」
趙穎聞言,沉吟不語。要說不動心那是不可能的,他之所以不參與巴郡士族的密謀,反而將之高發給張富,最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看好張富。自古君擇臣,臣亦擇君,眼下正是最好的機會。
長子入張富麾下為幕僚,便是親近之人了。朝中有人好做官,這對自己還有家族的好處都不言而喻。若真如此,那出些錢糧也不是不能接受,雖然這些錢糧也足夠自己的族內傷筋動骨。而且自己也能為一郡從事,而以自己在巴郡的威望,若是有了此名頭,恐怕除了郡守黃權意外,就該數自己最大了。
趙穎低頭沉思,張富也不再多說話,端起茶湯輕輕抿了一口。
好一會兒,趙穎才抬起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