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大人說,家父那是文官的玉圭,哪吒用的是武將的玉圭,不一樣……」說到這,這水玉公主忽然一臉的委屈,「我沒去過天庭,也不懂上殿面聖那些繁文縟節,雖然覺得有些古怪,但轉念一想,魯大人乃家父摯友,又怎會騙我?今日聽你所述,才知道那根本不是什麼玉圭,而是令牌!」
「那你既然都把東西偷來給魯雄了,為何還要額外陷害哪吒啊?」說實話,我真是有點看不下去了,有道是殺人不過頭點地,你這是惦記給哪吒下幾層套啊?
說實在的,我現在真挺替敖丙慶幸的,幸虧當初被哪吒殺了。敖丙我也認識,就是個居家過日子的宅男,就憑那個慫貨,倘若真把這水玉公主娶過門,倒真不如死在哪吒手裡來得痛快,至少還能撈個官當。「算了算了,事已至此,公主切勿再想那自盡之事,還是先想想如何勸哪吒取回金身,隨我們上天破敵吧……有他在,至少兵馬司佑固山大營的十萬大軍有希望搶回來!就算搶不回來,只要他在場,那十萬人的戰鬥力也會大打折扣!能否殺退叛軍營救玉帝,就看哪吒能不能脫罪出獄、上天殺敵了!」說實話,哪吒的金身也在凡間,這個事情是我始料未及的。此時此刻,圍困恭華天的叛軍是四十萬,而我們下面有二十四萬人,加上李天王手裡有兩萬人一共是二十六萬,跟叛軍的人數尚有十四萬的差距,哪吒能否跟我們上天,去搞定佑固山大營的十萬人,將成為整場戰鬥成敗的關鍵。
「楊大人,你以為我自盡,是想像那哪吒一樣,以死贖罪?」水玉公主憤憤的看著我,似乎對我剛才挨她一匕首的事毫不領情。
「公主,恕楊戩說句不中聽的,自盡不為贖罪,難不成還想當烈士?」說實話,我真是有點受不了這個水玉公主了,女憤青不說,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老大歲數了不說快找個帥哥嫁了,滿腦袋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麼呢?
「我知道我犯下的罪責有多重……」說到這,這水玉公主的眼淚又下來了,「我只是不忍心看到,我的家人們,跟我一起死!」
「公主啊,就算你想讓全家跟你死在一起,至少也要把司律監的天官救回來才行吧?」我也不在乎她愛聽不愛聽了,「公主,請恕楊戩直言。不管是凡間的法律還是天上的天條,律例再嚴,也需有人來判;三界之間一切法理律例,無外乎人情二字!如果公主迷途知返,能夠助我等光復天庭,我就不信玉帝忍心難為你與家人!」我握起尚在淌血的手掌抱了抱拳,「我楊戩追隨玉帝多年,深知他老人家宅心仁厚胸懷慈悲!想那哪吒殺害敖丙,以天條論,罪責當入陰司受審!但因伐紂有功,不也是上天為神了?公主只是一時糊塗蒙受蠱惑,並無主觀惡念!倘若能夠將功補過,玉帝又怎麼可能只追罪責而不念功勞?」
我盯著水玉公主,水玉公主也盯著我。說實話,我的話是胡扯。
什麼法律是人情,將功可補過之類的話,都是胡扯。緩兵之計而已。
我也是在欺負她不懂天庭的規矩。
我知道我很無恥,也知道自己跟魯雄沒區別。
但沒辦法,要想讓她帶著希望活下去,我別無選擇。
在天庭,玉帝並不負責審判,審判工作是司律監的事,玉帝只是禮儀性的負責宣布結果而已。司律監的天官,幾乎沒有感情可言,可以說清一色都是只懂因果關係的機器,不管你是誰,不管你做了什麼;有罪與無罪,只與行為有關。人情在他們眼裡,還不如狗屎。就算玉帝深信你是無辜的,只要司律監判你有罪,玉帝也沒轍。
當然,玉帝也有否決判決結果的權利,但也要分是什麼事。因為玉帝一旦行使這個權力,就要面臨被所有上神仙官質疑的窘境。例如織女那次,仙女下嫁凡人這種不疼不癢的事,下邊又有將近半個朝廷的重臣以自盡相保,玉帝當然可以行使否決權,因為那是人心所向。
但這次呢?
你水玉公主盜取含金量僅次於五華玄冥大令的兵馬司九亭大令,直接導致反賊率領兵馬司四十萬大軍,將玉帝與三界幾乎所有仙官神將圍困於恭華天的惡果,攪得天庭傾覆、三界蒙難,誰又知曉你的想法與動機?誰又肯出面保你?
「那你想讓我怎麼做?」許久,水玉公主淡淡一句,似乎終於做出了決定。
「去凡間的公安局自首,承
第二十九章 夷族之罪(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