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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如水;落雪,不停;汴京,安寧。
不像春暖花開之時的不夜城,此刻的京都正在甜甜的酣睡。
長街之上本空無一人,卻不多時,一個道人與一個漢子迤邐邐的從牌坊下走入了長街之中,身後雪地留下了兩行腳印。
道人持木杖,面色如常,嘴角微微上翹,最是一副淡然微笑的模樣,一襲黑白交替的陰陽道袍合身,足下六耳麻鞋跟腳,端的仙風道骨。
身邊的漢子人高馬大,有點市井痞氣,但目光堅毅,周身散發著一股威嚴霸氣,令人心生畏懼。
走了片刻,道人停在了長街一處店鋪前,那是個門洞不大的院落,如果是在白天的喧鬧之中,你絕不會留意這處所在。
「王釋,去敲門。」道人淡淡的道,仿佛這世間的事對他而言,不過都是些過眼雲煙一般,提不起什麼興趣。
大漢恭敬的點頭,走到門前提起了拳頭,毫不客氣的砰砰砰敲了三下。
寂靜的夜,聲音似乎被放大了好幾倍。
「敲什麼敲,這都幾更天了!有事明天來!」門洞後,一個蒼老沙啞的聲音罵罵咧咧的傳了出來。
大喊眼珠子一瞪,又是一拳打了上去,門邊的合頁險些斷裂。
「哪來的醃鳥人!」門後又是一聲罵,緊接著門開了,一個披著皮襖的老頭兒氣沖沖的走了出來。
「老九,別來無恙啊?」道人此刻上前兩步站在台階下,依舊淡漠的笑道。
老頭兒瞬間眼睛變得犀利,雪地上,道人的模樣被反射的光線照的清晰,那正是趙玄心。
「你。。。是。。。趙。。。」老頭並不是驚奇,而是一種很怪異的語氣。
「是我,趙玄心。不知道你們這些老東西這些年過得還好?」趙玄心半開玩笑的打了個稽首道。
老九兒忽然嘆了口氣,白色的哈氣在雪夜的空氣中別樣的明顯。
「哎。。。你還是來了,還是來了,你不該來的。」
趙玄心抬步就往裡走,老九兒伸手想要阻攔,卻被一道無形的力量推到了一邊。老九兒神情複雜的看著趙玄心進去的背影,最後又是一聲長嘆,關上了門。
嗖!一枚雪亮的飛刀迎面而來,卻在趙玄心體外三尺處掉落,無形的力量包裹著趙玄心,令他可以抵禦一切外法。
「鬼老,你的暗器還是老樣子,不如你們一起現身吧,想必趙二那廝對我已經下了必殺的命令,你們幾個老傢伙也收到了吧。」趙玄心手持木杖,笑道。
本來空曠的院落內,陡然出現了四個老頭兒,而老九兒則站在了門口處封住了趙玄心的後路,五個人對趙玄心形成了合圍。
趙玄心哈哈一笑,道:「十載飄然而過,沒想到你們五個老不死的還真是老不死,老怪,你今年想必得百歲了吧。」
老怪就是這玄字門中年歲最大的人,當年是威震河朔的一等一高手,也是當年華山派掌門的有力競爭者,一身混元功登峰造極,也是他將這功夫傳給趙玄心的。
老怪嘿嘿一笑,道:「趙小子,沒想到短短十年,你的功夫已經到了這等地步,這三尺氣牆可是少林達摩祖師當年的成名絕學之一,想來你的少林功夫已入臻鏡了。」
趙玄心環視幾人,不慌不忙的道:「少林的功夫?貧道這一身的武學乃是道家法門,你們幾個老東西沒長眼睛嗎?」
老鬼王脾氣最是暴躁,當下喝道:「趙小子,當年你不過一個六扇門的密探,要不是我們老哥幾個傳你本事,你能有今天的成就?」
聖手老醫也道:「趙小子,你的黃帝內經,玄陽指也是老夫傳你的,今日你來此難道要恩將仇報?」
只有花蝴蝶沒說什麼,卻慢慢的從背後抽出了他縱橫江湖數十載所用的一口薄如蟬翼的短刀,刀鋒泛著淡淡的紫色,刀柄與刀身長短相等,樣式古怪。
老九兒也已經提了一根頂門用的粗大木棍,雙手一震,那木棍竟然爆裂開來,裡面赫然是一條嬰孩手臂粗細的鑌鐵長棍!
王釋此刻扭動了幾下膀子,結實的有些爆炸感的肌肉發出了恐怖的聲音,那是由內而外練出來的,雖然還達不到五臟六腑發出虎豹雷音,但血、骨、肉之間的力量聯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