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客廳。
張念山驀然神色急變,因為大門前出現了一個此時絕不該出現的人。
「無憂,回你房間去!」他急忙道。
「且慢。」天音城城主白映飛也看到了身後的少年,於是笑著招了招手道,「夏公子相貌不凡,讀書又用功,將來說不定會是我同僚呢。」
「喲,君子持劍,而不握書卷,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他哈哈大笑起來,卻也是看到了夏無憂手中的劍。
這劍在這樣的書生手裡卻是一點都不令人畏懼,他已經站到了這少年身側。
再回頭看著張念山,淡淡道:「張兄,考慮的如何了?我只要你狂風刀法,普及為我城中軍士鍛煉之術,以此增強戰力。」
「訓練士兵嘛,增強城防能力,這也是為了你們著想嘛。」
「否則向這麼弱不禁風的公子哥,還有那位嬌滴滴的小美人,萬一夜路里遇到盜匪,可就不好了。」
坐在大廳正中的張念山冷冷道:「法不外傳,這乃是我閬劍派的首條門規,白城主是要我張某人帶頭違規麼?」
「你所想的普及,不過是為了在三月之後的北地犬戎狩獵中,得到貴人賞識,再進一步,離開這荒涼的天音城吧?」
他擲地有聲道:「你想升官發財,自尋道路去,但若是想欺到我閬劍派頭上,怕是想多了吧?!」
「亥兒,送客!」
話已到盡頭。
再說下去也是不歡而散,那不如不說。
「是!」鄭亥重重應了聲。
隨後噌然一聲,長劍出鞘,厲聲道:「白城主...請!」
請字剛落,他手中之劍便已如疾風般斬出,在空氣里劃出半月寒芒,而毫無防備的張念山竟然連聲音都未曾發出,便人頭飛起。
騰然升空。
他眼睛還微微眯著,顯然是在沉思後續的事情。
只是這一劍實在太突然,他的背後原本是自己所信賴的大弟子,是自己從七歲時候便手把手教導的半個兒子。
這個兒子,此時卻在他背後揮出了一劍。
然後一把揪住他的頭髮,大笑著向台下華服中年人走去。
「鄭掌教!」白映飛也哈哈大笑起來,兩人竟似非常熟悉的模樣。
事情發生的極其突然,沒有人可以想到。
「父親!!」張寒魚一愣,隨即帶著悲慟之聲,放聲呼喊起來。
「姓鄭的狗賊,拿命來!」他深吸一口氣,長劍拔出,周身竟是隱隱散出一股疾風之意,那股無形之風纏繞劍身,帶起地面的塵土隱隱旋轉,仿若漩渦。
他正欲衝擊。
白映飛卻忽的冷冷道:「張寒魚,你想好了,可是要與整個天音城作對?」
「我...我要殺了這個忘恩負義的狗賊!」
然而他的話還未曾說完,便有一把冰冷的長劍抵在了他背後。
張寒魚轉頭卻見是一個門中的師弟。
那師弟卻也不畏懼,與他對視。
「為何?」
那師弟壓抑著怒火道:「我入門十年,卻還未被你那偏心的老不死的爹傳授高級功法,憑什麼?我基礎的北閬劍法已經練的很純熟了,為何還不能教我狂風劍法?」
「這可是待徒之道?!口中明明說著一視同仁,卻如此虛偽!」
張寒魚正欲出聲,卻見到門中近乎一半的弟子都拔劍而出,架在了身邊弟子的脖間。
情勢已經很明朗了,大勢已去。
只恨沒有早點看穿鄭亥這個狗賊的狼子野心!
張寒魚長嘆一聲,無奈的放下了手中的劍,他已經無法再爭,除非他真的想死。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總有一天...
然而,卻還是有漏網之魚的。
比如小師妹明陌陌,她如同穿花蝴蝶,極其靈敏的踩踏著牆壁,雙腿運力,半空之中飄過一陣鵝黃的香風。
她要救人!
至少要讓夏無憂離開這裡!
她明白這位平日裡花花公子做派,不會武功,卻被掌教寵愛的養子多麼遭人嫉恨。
即便白映飛不殺他,鄭亥不殺他,那些弟子也絕不會繞
7.驚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