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
聽到這話,大部分人還沒有什麼反應,但是寧陽和陳元卻是俱都變了臉色。
在他們二人看來,在師父廣寒凌星收下的這一眾記名弟子當中,自己毫無疑問是其中最有天賦的翹楚,必定是下一個親傳弟子無疑。
但只是短短的一日過去,在這青雲峰上就憑空多出來了一個姓朝的師兄?
還是師父替掌教師伯收的親傳弟子,憑什麼?
「朝師兄,朝師兄。」
不像寧陽和陳元二人保持著沉默,人群里的稱呼聲相繼響起,有些是好奇,有些是敬畏,有些則是疑惑。
朝歲目光輕輕掃過,沒有過多寒暄,只是神情平靜的簡單回了一個字,「嗯。」
而這番看上去頗有些冷淡的態度又點燃了兩位驕傲少年心裡的怒火。
「去把玉碟取來,替你朝師弟登記造冊。」
「他也要參加兩月之後的天元大試。」
廣寒凌星對著荀越吩咐了一聲後,像是有什麼其他事情,沒有過多停留就再次破空而去,劍光落在了遠處的一座山峰上。
看著那座熟悉的山峰,荀越有些怔了怔,眼中雖有疑惑,但想起方才廣寒凌星的吩咐,不敢有絲毫耽擱,立刻走進了閣中去取玉碟。
很多年前源自極北雪原的狐妖變化法傳至宋國後,修士便擁有了可隨意變換面貌和高矮胖瘦的奇詭道法,以肉眼來說完全無法辨認。
但無論外在如何諸般變化,人神海之內氤氳而生的神識卻是舉世唯一,無法更替。
這玉碟便是出自宋國三司之中監天司之手,能夠收容記錄每個修士的神識信息,並將其與青都監天司中的案牘庫相比對,辨別身份,確保未有弄虛作假的嫌疑。
任何想要參加天元大試的人,都須先通過玉碟進行登記。
見到師父和大師兄此刻都離開不在,寧陽和陳元再沒能忍住心裡的情緒,撥開人群便走了出來。
「師父說你是掌教師伯的親傳弟子,讓我們稱你為師兄,可是這番說辭卻並不合理。」
說話的是寧陽,他出自附近紫霞城寧家,自幼便開始打磨筋骨,吐納修行,終於在半月前成功晉升成了清風期,此刻正是意氣風發之時,自然不肯就這般低下頭去。
朝歲站在陰影之外,目光從遠處的山峰轉了回來,平淡說道:「有何不妥?」
寧陽小臉冷漠,腰間掛著的數枚佩玉隨著慢步輕晃起來,發出了叮噹輕靈的聲音。
「你昨日才被師父收入門下,到得今日甚至都還未滿一日,論起入門時間,不只是我,在場之人皆都遠在你之前,這是其一。」
「其二,所謂達者為先,你若是有些什麼了不起的本領,那讓我們稱呼一句師兄也不算什麼,但若是隨便來了一個亂七八糟的人拜在師伯門下,我們就都要稱他師兄嗎?」
一番義正言辭的話說完,不僅站在旁邊的陳元極為認同,就連人群里也逐漸響起了低語。
少年心性還是有些幼稚了。
朝歲毫不在意的笑了笑,沒有理會在場所有人或是嚴肅或是質疑的目光,只是淡淡回了一個「哦」字,之後便轉身走進了閣樓里。
看到朝歲的表現,不僅寧陽面色鐵青,雙手緊緊握拳,就連站在旁邊的陳元也是蹙眉冷視,臉色極為不好看。
「呼......」
寧陽眼眸中燃燒著的兩團暗火慢慢平息下來,微冷說道:「稍後師父回來我必直言此事。大道無畏,一個膽小鬼又如何夠資格做我們的師兄?」
......
......
青雲峰閣樓之內。
「師弟不理會他們嗎?」
荀越遞過一枚碧綠色的玉碟後,目光微異的問道。
朝歲從其手上接過玉碟,臉上神情平常,仿佛沒有聽見屋外那些故意說的很大聲的諷刺挖苦,說道:「和修道無關的事情,我向來沒有什麼興趣。」
聽著這番話,荀越黝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