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哥,怎麼回事?」阿龍進了酒店,就看到幾個馬仔拖著個人出去。
走到陳正威對面坐下後詢問。
「清朝公使派過來的!」陳正威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那信封。
「清朝公使?」阿龍一臉的驚奇:「他都知道威哥了?他找威哥做什麼?」
「要召見我!」陳正威嗤笑一聲。
「他召見威哥?他來見威哥還差不多啊!」阿龍頓時嚷道,隨後又擰起眉毛,眼中帶著幾分陰霾:
「現在司法部和陸軍都在找我們麻煩,這個時候他要召見威哥?去紐約?威哥,他們這是下套呢!」
「看,連你都能想得到!」陳正威面無表情的系上餐巾,旁邊馬仔已經端過來一盤盤的早茶。
他剛才腦子轉了轉,就知道肯定和司法部、陸軍部脫不了關係。
「我沒找過他們的麻煩,他們倒是跑來找我麻煩!」陳正威越想越氣。
向來是他找別人的麻煩,現在竟然有人主動來找他的麻煩?
「威哥,給他們一點兒教訓!」阿龍立刻道。
「既然要給他們教訓,那就不能太小氣了!做人要大氣一點兒!」陳正威道。
送個大炸彈給他們!
「讓容嘉材聯繫一下老家那邊,給他們提個醒,該跑路就跑路。」陳正威的筷子頓了一下,思索了片刻,抬頭對阿龍道。
「炸了大清在紐約的公使館,消息早晚會傳回去。哪怕美國人打聽不到你們身份的情況,可中國人能打聽得到,說不定會報復!」
其他手下還好,不過這汶村陳和海宴容、顏兩家就太顯眼了,只要一打聽就能打聽得到。
阿龍沒想到這一茬,聽到後點了點頭。
這倒是件要緊的事。
他們倒是不在乎大清,但老家的人卻不行。
「你們都郵回去不少錢,讓家裡人遷去南洋,或者找條蒸汽船來美國!總比在國內呆著好!」
「年輕人還好,就怕那些老輩的故土難離!」阿龍跟著說道。
「反正事情告訴他們了,走不走就看他們自己了。」陳正威並沒將這件事放在心上。
對於汶村陳,他也並不在意。
提醒阿龍一聲,也是因為自己這些心腹手下的家裡人還在台山。
吃完飯,陳正威就叫格林過來。
「安排幾個不起眼的,去一趟紐約,把大清駐紐約使館給我炸了!大氣一點兒,炸藥多放一些,不然讓人家笑我們太小家子氣!」
那個陳國方被拖到外面的小巷子裡,看著馬仔手裡的刀,瘋狂掙扎。
不過根本掙不開,只感覺雙手劇痛,整個人直接就昏了過去。
幾個馬仔將他斷臂灑上藥再簡單包紮,威哥說讓他們給他買張火車票,就算他要死也要上了火車再死。
隨後一盆冷水將他澆醒。
陳國方被澆醒後,立刻舉起雙臂,隨後悽厲哭嚎:「我的手,我的手,我的手啊!」
「艹,叫的那麼難聽!來之前也不打聽打聽威哥是什麼脾氣,敢給威哥甩臉色?」旁邊的馬仔冷笑道,一腳將他踹了個跟頭。
隨後便拖著將他扔進馬車,又給塞進火車。
一個斷了雙手,甚至斷臂繃帶處還在往外滲血的人被扔上火車,立刻將火車裡的人都嚇了一跳。
至於陳正威的馬仔,則是大搖大擺離開,回去復命。
反正上了火車了,就算死在火車上,也不關他們的事了。
舊金山。
「既然問不出來什麼以前你們是怎麼處理的?」林長寧穿著一身月白色的旗袍,頭上梳著一個婦人的髮髻。
若是不看髮髻,很難讓人相信這個少女已經嫁為人婦。
「以前都是吊死在唐人街外面!」容嘉材道。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覺得林長寧比起之前更沉穩,也更有威嚴了。
面對她的時候,有點像是面對威哥。
當然,她比威哥稚嫩多了。
「太難看了!還是扔海里吧!」林長寧想了想道。